第25部分 (第3/5页)

苏以荷这个临时的一共四个炊事员,各自忙碌着。

远处的训练的脚步声以一种振奋人心的频率在山里回响。偶而训斥的声音传来,被冬天清冷的空气锐化了的音调,出奇的严苛。

啪!啪!啪!

枪声真的迫击炮弹一样连贯想起,苏以荷的手也跟着抖了抖,耳膜还在轻轻地震颤,真的是枪声。是真的枪声。

苏以荷心中,那就像飞机火箭,坦克导弹一样听之有幸触摸无望的先进的东西。

咚!咚!咚!

是苏以荷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班归位,二班开始射击!三班准备!射击!!”

男人粗犷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仿佛四周的群山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士兵们一个个正在浴血搏斗一般!

苏以荷往往是无比真切地听着这些声音在耳朵里横冲直撞地掀起震撼,无比亢奋地开始了新的一天。

苏以荷想,容恒也在那些声音里么,平时看起来慵懒顽固的人,也会起得这么早,叫得这么大声,也会在冷得可以削脸的寒风里迎着漆黑的前方奔跑,整齐划一地吼出“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么。

很多的难以料想在苏以荷心里慢慢地攀爬着,搔弄着,苏以荷好像突然就感觉自己像贼一样,窥探着真实的容恒该有的真实的生活。

苏以荷不停地忙碌也不停地想,可是转眼又沮丧了,不知道千百层容恒的里到底哪个才是最柔弱的好像撕开硬壳的河蚌,□出最细软薄弱的器官,以最原始的姿态横陈在自己面前。

可是一下子撕裂开来,他肯定会疼的吧。

一下子毫无防备的□在寒风里,谁都会冷的。

不一样,军人一样的容恒,真的很俊很威风呢,苏以荷不时地看着远处闪过的 军装,深绿的颜色是这荒山里胜过松柏的清脆,绵密地生命感从每一个细小的褶皱里滋生,发芽,然后每个军人的身上都开出来绿色的花。一种油然着生的敬畏像是花里吐出的芬芳的蕊,刹那间点亮了寒风。

容恒,我终于离你很近很近,近到可以猜测那些板平的黄土地上一个个或跳跃或奔跑,或伏地的身影有一个定是你。熟悉的味道好像突然在这片狂风摧枯拉朽的深山里飘散,好像百年之前,我就是这么穿越十七重的山脉起伏,靠近,你迷彩的背影。靠近,你破空的嗓音。靠近,还有你深藏的倔强和不为人知的隐痛。仿佛——你是我永远也不想不敢不忍心去触碰的十八重。我只敢在你身后仰望孤独。却不敢环抱着你。一直这么,在你身后。

——2000年苏以荷

“孙伯伯!那个虾子单独炒吧!两个菜里都有。。。我就不爱吃虾子的。。。。。。”苏以荷看着老伯又想一蹴而就的大锅菜,及时止住。嘴角歪了歪,一脸的委屈。

孙老汉手停了,嘴上却不放过。瞥了苏以荷一眼,佯装生气地哼道“没想到我还捡回来一个挑嘴的。。。。。。”

苏以荷低下头笑了,心想你这里养的挑嘴的可不止我一个,“东西可是能随便乱捡的!!小学时的先生就教过,路不拾遗呀——”

老汉呵呵地笑了,“你这个小丫头,还消遣起我来了,我老汉就过了几天学堂的门,大概那时候老先生还没有来得急告诉我呐。”

“学到老活到老,伯伯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哈哈哈。。。这话不假!”

苏以荷感觉孙老伯的淳朴像极了小镇的老爷爷,感觉分外的亲切起来,说话做事也都自然得很,觉得孙老伯可真像从前叶家隔壁的老余。

一天往往很快就结束了,来不起观看日升日落就仓促地滑下了帷幕。

好像也是枕着一声声训练的哨子声,夜半猝不及防拉起的警报声,昏昏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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