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登车不问程 (第3/3页)

中一个说道:“局长,那个好像不是大耗子。”冯局长看见那两个民警一个劲儿揉脖子,就知道是被那个叫陈敬的下了黑手,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去去去,三个看不住一个,脸都让你们丢光了。”冯局长走到之前陈敬躺的那张病床边,用手拽着铁栏上的那个手铐抖了抖,仍然是封闭锁着的状态,心想:“还会缩骨?”

等警察们冲进那家饺子馆时,却不见陈敬的身影,老板和服务员听警察们说找一个短发的穿深蓝色夹克的阴阳脸的青年男子时,疑惑地说:“啥阴阳脸啊?刚才那拨客人的脸一个比一个光溜,穿深蓝色夹克的倒有一个,十分钟之前就走了,结账时,拿着找给他的钱数了半天,生怕我们少给他钱似的。”

陈敬此刻正坐在一辆出租车里,转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出租车内部,车里正放着一首节奏强烈的dJ音乐,陈敬摸了摸胸口,感觉心跳在跟着这奇怪的声音打配合,有些很舒服的不适感。出租车在马路上穿梭,陈敬有点儿晕车,闭上眼,硬挺着。司机是个瘦小的汉子,尖嘴猴腮的那种瘦,一双小三角眼不时地偷着打量一下陈敬,心想,这不是个傻子吧?让他上车就上车,上了车也不说话,傻呵呵地四处看,好像没坐过车一样,不过,这样挺好,嘿嘿,来钱了!

开车的正是马五,一个小时前接到那个偶然认识的朋友的电话,听到价钱翻倍,马五立刻来了精神,琢磨了一下,就开着车到附属医院附近转悠,按他的经验,医院门口这地方为了钱闹心的人多,两个月前,他就在另一家医院门口看见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假装过去借火点烟,搭上了话,对方也没啥戒备之心,告诉他自己肝上长了个东西,恶性的,想做手术,手里却没钱,只好准备出院回家等死了,马五一听,正中下怀,按那个朋友告诉他的,跟中年人说有个私人医疗机构正招人试药,专门治肝上的恶性毛病,还给试药的钱,听说数目还不小,如果想去,他就做个好事把他送过去,中年人想了一会儿,一跺脚,下了决心,说:“死马当活马医吧,还有钱挣,去,傻子才不去。”

身边这个,一定也是在医院里住院的,上车的时候,病号服从夹克衫后摆露出来了。刚才,他把车停在附属医院门口马路对面,从车上下来,点着一根儿烟,四处看着,陈敬正好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路口处闪烁的警灯,马五从他的衣着打扮神态上,确定他不是本市的人,脚上那双老式的皮鞋,灰突突脏了吧唧,两只眼睛好像不够用似的,到处乱看,马五就招呼了一声:“哥们,想去哪啊?坐车不?”对方似乎不确定马五是在跟他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马五一乐,心想,得了,就他吧,先让他上车再说,伸手打开副驾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敬盯着他深深看了一眼,没说话,直接就上了车,倒把马五弄得一愣。

老钟,瞎子还有大个儿坐在重案一组的办公室里,他们已经知道陈敬从医院跑了,张弛还昏迷着,三人有点急了,想要去医院,但冯局长让他们把心思先放在这个案子上,于是只好耐心等待法医的尸检结果。在河边老钟看见死者那张左右红白分明的阴阳脸时,心里别别直跳,立马招呼瞎子和大个儿过去,两人一看,也是一惊,瞎子说:“不是,那个谁不是在医院躺着呢吗?咋还跑这儿游泳来了?”老钟知道他开玩笑,也不理他,大个儿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死者的脸部,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两边脸上分别蹭了蹭,举到自己眼前看一眼,摇摇头,在法医的防护服上使劲儿抿了抿手指头,又把盖着身子的白布掀开,看了左手看右手,正想要看脚,法医说:“要不你舔舔?不用看了,整个身体半边发红,半边发白。”大个儿抬头对老钟和瞎子说:“这跟那个谁,一个山头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