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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僵持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觉得自己已经死过去了,那人幽幽说了一句:“自己把衣服穿上,我走了。”
他被这一句话刺得心中滴血,却强迫自己抓紧身下的裘衣,不要做出任何的反应。
他在心中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不能说话,不能挽留,那人好不容易决定放手离开这里,他就要从这漫长压抑的黑暗中解脱了,他就要奔赴新生活了,自己决不能再拖累他,决不能……
那人静默了片刻,见他全无反应,终是转身走了。
轻轻的脚步声由近而远,停在某处,片刻后传来石门嘎嘎的移动声,微弱的光芒从门外照进来。
他不由自主地撑起身来,想最后看那人一眼。
第四章
石门之外夜色漆黑,风雪漫天,只有留在门边檐下的一支火把还在顽强地燃烧。
白栎辉关上石门之前,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再看了一次那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人。
黑暗的密道中,孤零零的的石床之上,那人半撑起身来看着他,赤`裸的肌肤只能辨出一点轮廓,本来英气的眉眼也一片模糊。只有一点微光,从那模糊的眉眼中悄然滑落下来,宛若一颗转瞬即逝的星子,刹那间便湮灭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无声无息。
一瞬间,白栎辉怔住了,他甚至疑心自己看错了。
他从未见过白驲衡哭,即使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他也只会咬紧牙关硬撑,而从不掉泪。
白驲衡怎么会哭呢?
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铁血清正,雷厉风行,受群臣拥护,万民爱戴,今后必享尽荣华富贵,人间尊荣。
如今,他这个唯一折辱欺凌他的人就要走了,他怎么会哭呢?
可是,白驲衡为什么不会哭呢?
他只不过是个误入皇宫的孤独孩子,他只不过是个被迫登上帝位的懵懂少年,他只不过是个被他护在怀里的喜欢玩闹的弟弟……
他本不应有这些不堪的遭遇。
如果不是七年前那场突如其来、蓄谋已久的大火,这九五之尊的帝位、尔虞我诈的算计和腥风血雨的杀戮才应是自己的归宿。
如今,这一切白驲衡都替他担下了。
白驲衡甚至承受了他扭曲偏执的报复长达五年之久……
白栎辉摸了摸自己左脸上的半张黄金面具,对着天地间呼啸的风雪狠狠吐出一口浊气,随后,转身走回密道之中。
漫天的风雪被阻隔在石门之外。
白栎辉将火把插进门边的环座上,缓步走向了石床。
白驲衡见他回转,十分惊慌,水光满溢的双眼盯着他看了半晌后,他猛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白栎辉走回石床边,坐下,将滑落床上的衣衫展开披在那人赤`裸的身体之上:“天冷,快穿上。”
白驲衡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只有肩膀在微微颤抖。
白栎辉一下便心软了,他张开手臂揽住他的弟弟,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别哭了好吗?”
白驲衡第一次挥开了他的手,衣衫滑落床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白栎辉一愣,继而抓住他的肩膀,用了大力强行将他的身体扳过来。
只见白驲衡一张脸上都是泪水,嘴唇被他紧紧咬住,已经破皮流血。细细的血线从他的口唇中溢出,落了下来。
白栎辉捏着他的下颚怒喝:“松口!”
然而白驲衡却挣扎起来,他经年习武,身体强健,白栎辉也料不到他竟如此大力挣扎,根本压制不住。眼见着白驲衡挣开他的手,脱出了他的怀抱,赤身裸`体站起来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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