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部分 (第1/5页)
重甲步兵步步进逼,十几名投机的探马赤军被困在车辕旁边狭小的空间内,无法前进,也无法退出。附近的破虏军弩手从容地装弩上弦,把战马上的活靶子射了下来。
“冲啊,大汗在天上看着你们呢!”史都呐喊,奔走,绝望地发起一次次强攻。每一次攻击,都被挡在战车外。
张唐用旗语指挥着军队,从容不迫地将冲上来的元军,一**打下去,一**杀死在战车前。
“只有野战中将元军击溃,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从此望你的战旗而走!”百丈岭上,文天祥在给大伙讲解游击战、阵地战和遭遇战要领时,展望将来的战争,曾经这么说过。张唐从那天起,盼望着这一日很久很久。
对面的呐喊声让他很兴奋,无论是史都的呐喊,还是远方传来的高呼,听在张唐耳朵里,都透着同样的绝望。
在野战中,将兵力占据优势的蒙古人打得失去必胜信心的,他可能是行朝入海以来的第一个。
轻轻地拍了拍卫队长的肩膀,张唐向车阵外奔走呼号的史都指了指。卫队长会意,从亲兵中招呼上三个弩手,悄悄地掩了过去。
阳光下,几个亮点闪了闪。
万夫长史都晃了晃,栽下了马背。就在此时,车阵忽然一分,数百个手持钢刀的破虏军士卒冲了出来,在阵前来回几次,将剩下的元军冲了个七零八落。
张唐的目光透过硝烟,锁定在阿里海牙的羊毛大纛上。
大纛下,阿里海牙的已经恨得咬破了嘴角。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输掉,阿剌罕已经出发了近半个时辰,阿剌罕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呜―――呜呜!”突然,几声低沉号角隐隐地从破虏军侧面响了起来。那是蒙古草原上特有的蛮牛才长得出的号角,这韵律,阿里海牙听了一辈子,绝不会错。
“塔里布,金刚奴,你带骑兵做第二队,松散队形,距敌一千步时开始冲击!迟射往来”阿里海当机立断,大声喊道。
“火里胡,扎合尔,你们带所有步卒和弓箭手,在骑兵发动冲击后,快步接近,冲到敌阵百步之内,用弓箭压制对方弩兵,朴刀手上前掀翻战车!”
“博罗罕,跟着我,带领其余所有汉、探马赤军,还有刚才退下来的伤兵,寻机杀上。后退者,死!”
“后退者死!”阿里海牙的亲兵跟着主帅呐喊道,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促使阿里海牙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他们习惯于对主帅寄于无限的信任与服从。
三万多元军开始了新一轮攻击,明知道有可能一去不回,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看着属下舍生忘死的勇敢,阿里海牙骄傲地抬起头,目光看向了被血雾与硝烟染黄了的天空。
他看见西溪城头上光突突的旗杆。不知道什么时候,雕斗上空飘舞着的青绿色角旗,已经被射落!
第三章 死生(四)
秋日的残阳将最后一抹光照在永安城头,照亮半墙碧血。烟熏火燎过后的城墙已经残破,堞楼上的战旗却依然倔强地随风招摇。
“破虏”两个字,针一样刺痛入侵者的眼睛。
张弘范、达春、咬柱、乃尔哈等北元宿将站在永安城西侧的土丘上,轮番用一只崖山之战缴获来的千里眼,观察着永安城的情况。虽然此刻参与攻城的大部分都换成了新附军,短时间内根本没有拿下永安的希望。但诸将还是被守军身上表现出来的勇悍所震动。
纵使号称对南人禀性最熟悉的张弘范,也无法把守城的破虏军将士和攻城的新附军将士联系在一起。同是四等南人,守城的破虏军就像一群受了伤的豹子,虽然伤口处不停有血滴落,但一举一动,都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而攻城的新附军,则像一群丧家的恶狗,吼叫得很疯狂,伸出的爪牙却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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