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里,铺天盖地向我扑来……所幸那门又及时地关上了,否则我即便不被卷走也将被窒息被吓死。

一个人出门走下楼来,但直到她差点撞上我而脱口惊呼时我方才有所反应。

——又是黄娟。不过这一次她显然是反而给了我难得的平静。她神色慌张,似有回转之意但终又未能举,对我欲言又止,匆匆逃下了楼去。

看着她的身影走入黑乎乎的四楼去,我不禁舒了口气。我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为什么,总觉得黄娟与我甚为相近,在这间奇怪的我什么也看不见的黑屋子里,她与我的距离却是莫名其妙地比包括弟弟在内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近。也许正是这一间屋子的不正常,扯连了我这“一百万”与她那“被驱逐”的两极的的异常的感应。

黄娟所给我的贯力,仅仅是上前几步、举起手来。

我就那样被定在了门口,举着手,开始有些后悔找着这道门了。

我似乎开始怀疑屋内的一切对我究竟是意味着什么。我迫切地期望着看到那一切,但我仿佛又害怕看到那一切。——我怕我会失望。

在我离开这里之前,黄娟是不会返回的,可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随时有可能推开这道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道门必须是由我亲手推开,否则这一切将会失去所有的意义,甚而致我于更加糟糕的境地。

当勇气耗尽、恐慌消散,一种近乎自然的平静就在不经意间迈出了曾经以为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步伐,使人豁然发现一切不过原来如此,有时简直叫你不堪容忍,实在是一种亵渎。

震耳欲聋的朗读声嘎然而止,有如神奇的冬风悄然吹冻河面。弟弟他们一个个捧着书本,在灯光下张大了口,白痴般看着我。

我突然感到很尴尬。不知所措地走进了屋去的我又不知所以地伸手要去开前面的那道铁门,似乎想以此给自己点可做之事,但其实多半是想寻路逃走。却被赵兴华阻住说今天早上有台风,才听牛德仁说水可能开了让表弟带我下去洗脸我便获赦般转身逃走。

我很快就为此生起气来。我从容平静、无动于衷也都罢了,可我为何竟还要尴尬还要不知所措呢?唯有悔恨自己没有乘着勇气一脚踢开或仅怀了恐惧虚心偷窥,那样即使踢不出一个英雄来至少也能窥到一个秘密。因为那的确不是一道普通的门。可一切就都叫我那般苍白地错落了。由此可见,面对人生的过分从容极有可能导致人生的最终苍白。

藤川花子来挽了我去吃早点,我就问:“他们呢?”

她不无玩笑地说:“不准他们吃了!”

我这才发现,五楼上又已是春风吹化河冰般悄然无声了。一切都恍然若梦,仿佛连那一道门也不过是我的一个想当然的幻觉而已。

清一色的六盘滑面条,没有了我的荷包蛋和火腿肠也没有了黄娟,只是做饭的换成了王明。依旧量多难尽,依旧牛德仁自持身份令人欲呕的残食剩面。

我等几次欲言又止的表弟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说出去走走,就让他去把弟弟和表妹找来,他见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去把两人找来。

我问二人说:“你们刚才去那里?去干什么?”

三人互相看看,都不开口。

我问弟弟说:“红军是不是你骗来的?”

弟弟翻起眼皮瞪了我一下,表示对这个“骗”字的不满及抗议,但终还是低了头说:“是!”

我说:“你去把他叫来。”

弟弟说:“叫他来干什么?”

我反问说:“那你又骗他来干什么?”

弟弟又瞪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表妹说:“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叫别人来干什么!”

我说:“好,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也于事无补,现在我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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