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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才刚刚知道,想念一个人是多么饱受折磨的一件事啊!我似乎听谁说过这话。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说这话的是西西。对,就是她。
我和西西第一次约会是在一家叫“深山老林”的咖啡馆里,那里最棒的其实不是咖啡,而是熏鲑鱼。老板是个拉板胡的艺术家,除了“三八妇女节”义演外,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从事艺术活动的机会了。西西始终嘴角含着微笑跟我说着不疼不痒的话,只有我把胳膊搭在她肩上的时候,她才像神经过敏的小鸟一样地哆嗦了一下,我能明显地感觉得出她身体的僵硬,直到拉板胡的艺术家给我们端来她亲自煮的咖啡,西西才技巧地摆脱开我的胳膊。借着桌上的蜡烛,我发现西西很有明丽动人的潜质,那种叫潜质的东西常常令我生命的深处洋溢着暖融融的感觉。而事实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只是到“深山老林”来喝咖啡,起初是每周一次,后来是每天一次——渐渐的,这成了我们的一种生活规律。
打破这规律是在我到长沙出差回来,因为太匆忙,出发前没有来得及通知她,十几天以后才返回,我跑到浴室草草地冲了一下,就钻进被窝,想把在旅程中失去的睡眠补回来,要知道,我一路上几乎都是站着的,因为我的级别不够,所以无权坐卧铺,坐了卧铺也没人给我报销,只能在硬座车厢挤,恰巧正赶上旅游旺季……这时候,有人敲门,我极不情愿地打开门,裹胁着一阵风似的一个人扑到了我的怀里,力量太大了,差一点叫我来一个倒栽葱,站稳了,我才看清,来人原来是西西。这么久,你做什么去了,西西哽咽地问我。我告诉她我出去催款去了。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让人家替你担心,西西又说。我没回答,我的嘴正忙着,忙着找一个理想的地点着陆。我们倒在了床上,西西的身体很温暖,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加菲猫,只是,一切都来得太快,也太匆忙……等一觉醒来,我发现我的身上很多地方都紫了,是西西掐的。
翩翩的电话是在傍晚打过来的,她说她刚才在机场餐厅,忘带电话了,过一会儿还要往南昌飞行。她的声音颇似枯萎的灌木,一点感情Se彩也不带。最后,她问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说 :我想你。
她说:少来。
我说:是真的。
我不信,她说,但是声调显然圆润多了。
放下电话很久,我的耳边还在回响着翩翩的声音:你要真想见我,那么就等到后天,不过不是在医院——
欢乐的舞蹈
我请教授和教授的助手吃饭是在星期天的傍晚。教授推辞了两次,第三次西西说,这是为感谢他,感谢他成功地帮助我克服了恐高症。教授笑了,说假若自己再不答应就影响医患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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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们在一家叫“意识形态”的西餐馆吃了河虾色拉三明治。坐在靠窗的桌子,一边观察楼下过往的行人,一边喝我的第二杯爱尔兰咖啡,竟真有一种回归生活的感觉。这一切无疑都归功于教授,我真正开始被教授所折服,就是在此时此刻。他坐在我对面,夕照透过茶色玻璃映射到他的脸上,给他涂抹上了一层超群不凡的神秘感,他告诉我,下一步要给我治疗的是广场恐惧症,还告诉我,再下一步和再下一步的下一步,一切都条理分明。而穿着露着肩膀和后背的黑色长裙的他的助手始终一言不发,用景仰的目光注视着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教授能把具体的治疗方案告诉我们吗?西西说,显得有一点带实用主义色彩的迫不及待。
教授非常富有表情地说:有的症状是由我来诊治,而有的症状则只能由患者自己给自己治疗,至于哪些该由我来负责,哪些该由患者负责,我会及时跟病人沟通的,你就不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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