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的死、母亲的病,正心烦意乱,一时口不择言迁怒于伏藜,话甫出口已然后悔……伏藜愣愣地看着他,头一低就往外跑去。

他伸手欲拦,转念又想弟弟人小力弱,跑不了太远,而母亲却重病缠身,显然更需要自己照护,于是硬生生收回手,止住欲迈出的步伐。

傍晚,弟弟自己脚步蹒跚的回到族里。初隐一心担忧着母亲的病,没作理会,于是未察伏藜的异状。

“诶,初隐,你弟弟身上那么多伤,你也不看他一看?”临溪跑到他跟前,一脸不满。

他愕然问:“什么伤?”

临溪惊奇道:“你连自己弟弟受伤都不知道?”瞪圆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不及辩解,也无可辩解,他匆匆忙忙去找伏藜,好不容易在水边寻到了幼小的身影,却见伏藜正挽起衣袖、裤角,小巧的手掌掬起水缓慢地洒在脚腿、手臂上,身躯时不时抽动两下,似乎感到疼痛难耐,却隐忍着不出声。

看到弟弟受伤,初隐心中有些懊悔下午未拦住他,又气伏藜居然不告诉他,还要等临溪来质问才晓得他受了伤,心里不由得一阵气恼。

伫立须臾,气归气,仍担心着弟弟的伤势,初隐悄悄走近伏藜身后;后者专注于清洗细小却密集的伤口,起初未觉有人走近,但不一会儿,熟悉的人影清清楚楚地倒映在水中,随波摇曳。

“哥!”伏藜惊讶的回头,莫名一阵心虚,遮遮掩掩的将衣袖、裤角放下,但方才初隐早已看得一清二楚,此刻的脸色极是难看。

“为什么不说?”

面对兄长的质问,伏藜有些不知所措。他根本没想到会被兄长看见。

“说话!”

伏藜耷拉下脑袋。“……你不是还在生气吗?”

初隐沉默一阵。原来是怕自己对他发脾气?

“手给我。”初隐命令道。

伏藜犹豫了下,随即被兄长催促,只得怯怯地伸出手。

初隐将伏藜的袖口往上折,裸露出来白嫩的手臂上都是刮伤,手肘处甚至磨破一大块皮,虽然已清洗过,仍有些脏污未能洗去。

初隐皱了下眉,一边将来时携带的草药往伤口上敷,一边问:“怎么伤的?”

伏藜眼神游移了下,垂下头。

“……我不生气了。告诉哥,你去了哪里?”

一见初隐脸色缓和,伏藜心里的委屈直涌上来,眼泪不声不响地落,另一手悄悄拉住兄长衣角。

原来,伏藜本想去附近山里采一种药草,听说对鱼精的各种疑难杂症都有奇效;他想采来给母亲服下,可是不但没找着,还摔到山沟里,弄得一身伤。

“要是父亲在,一定能找到……”伏藜语气里不乏希冀,小脸上却显出几分沮丧,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初隐无语。

是这样的吗?原来他是想母亲好起来,所以才闹着要找父亲回来?

可是,父亲已经不在了……伏藜却懵懂的以为父亲远在他方,总有一天会回来……

初隐无法对他解释更多,说了他也不懂。

“……哥去找。山路危险,你不要再去了。”

三天后,初隐采到药草回来。

伏藜一看到他,表情有些奇怪,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呜呜哭了起来。

初隐心中不祥,凝聚心神全心感应母亲的气息,可没有,什么也没有!

手一松,药草散了一地,可初隐苍白着脸,也不理会。

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需要的人已经……不在了。

父亲不在了,母亲也跟着走了。

只剩下他和伏藜……他唯一的弟弟,从此,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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