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寒刃照肝胆 (第1/1页)

残局如棋

寅时的更漏声渗过椒房殿的琉璃瓦,沈清澜指尖捏着半枚裂开的玉珏,烛火将剪影投在《山河社稷图》上。昨夜朱雀门的喊杀声犹在耳畔,此刻案头却摆着秦相府送来的密函——泛黄的宣纸上拓着萧煜笔迹:"清澜可弃。"

"娘娘,陛下宣您去御书房。"宫女捧着金丝鸾纹斗篷跪在屏风外,却见皇后突然拂袖扫落青玉笔架。碎玉迸溅的脆响中,沈清澜盯着铜镜里凤冠霞帔的身影,忽然想起大婚那日萧煜执起她的手说:"朕要这江山,也要真心。"

殿外忽起喧哗,三百禁军铁甲碰撞声震得宫灯乱晃。沈清澜抓起妆奁暗格中的虎符,这是沈家最后的底牌。

迷雾重重

太医院地窖里,苏婉儿在冰玉床上蜷成弓形。狼毒顺着血脉游走,每寸骨头都像被利齿啃噬。恍惚间听见萧煜在训斥太医:"若救不活她,你们就跟着陪葬!"

"陛下不可"她挣扎着扯住龙袍衣袖,却摸到袖中藏着的密信。借着烛光瞥见"沈氏通敌"四字,惊得猛然清醒:"这是秦相的离间计!"

萧煜反手扣住她手腕,眼底猩红如困兽:"今晨在沈家别院搜出北狄密函,笔迹与清澜的奏折分毫不差。"他忽然将人死死按进怀里,声音发颤:"连你都替她说话?"

地窖石门轰然开启,暗卫满身是血跌进来:"禀陛下,皇后娘娘持虎符调走了西山大营三万精兵!"

血色黎明

京郊三十里外的落雁坡,沈清澜素衣白马立于军阵前。晨雾中浮现出秦相的车驾,八匹墨骊马拉着玄铁囚车,里面蜷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她半月前派往北疆查案的兄长。

"虎符换人,这笔买卖划算得很。"秦相抚着紫檀手杖轻笑,"娘娘可知昨夜苏姑娘中的狼毒,需以北狄王庭的雪莲为引?"他忽然掀开囚车帷幕,露出十个药匣,"每过一刻钟,老臣就毁一株。"

沈清澜攥着虎符的指节泛白,身后忽然传来大地震颤。地平线尽头,玄色龙旗如黑云压城——是萧煜的亲征军!

"放箭!"秦相暴喝声响起的刹那,沈清澜纵马冲向囚车。三百死士从雾中暴起,箭雨擦着她鬓边金步摇掠过,钉入身后亲卫的咽喉。

真心如刃

萧煜赤红披风在风中绽如血莲,鸣镝箭穿透三个死士的咽喉,直指秦相眉心。混战中忽见沈清澜扑向囚车,他策马疾驰时,眼角瞥见寒芒——囚车底部竟藏着淬毒弩机!

"清澜!"嘶吼声惊起寒鸦,帝王弃了弓箭纵身跃起。沈清澜回头刹那,萧煜已挡在她身前,弩箭穿透肩胛的闷响混着皮肉焦糊味炸开。

秦相的笑声戛然而止。苏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山崖之上,手中惊鸿剑挑着十株雪莲:"老贼可认得这个?"她身后三百江湖客手持连弩,箭簇全部对准秦相。

沈清澜颤抖着撕开萧煜衣襟,却见箭伤处泛着诡异的金芒——这是沈家独门暗器"金蚕蛊"!

局中有局

"为什么"沈清澜的泪砸在萧煜染血的胸膛上。帝王艰难抬手抚上她脸颊:"那封密函是朕故意让秦相伪造的"他咳出血沫,笑容却温柔如年少时:"唯有如此才能逼他现形"

山风卷起满地密信,苏婉儿踢开秦相尸首走来,将雪莲碾碎敷在萧煜伤口:"陛下早在三日前就识破蛊毒,特意让民女假死诱敌。"她忽然单膝跪地,呈上染血的盟书:"这是从秦相密室找到的,五大权臣与北狄往来的铁证。"

沈清澜怔怔望着盟书上鲜红的指印,其中赫然有她父亲的私章!萧煜却握住她冰凉的手:"朕知道沈老将军是被胁迫,他送来的密报"话未说完,西边突然升起狼烟——竟是赵将军残部勾结北狄犯边!

:()皇室难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