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血色诏书 (第1/2页)
北风卷着碎雪掠过乾清宫的琉璃瓦,萧煜指尖摩挲着案头那卷泛黄的羊皮卷。
这是今晨从陈国公旧宅密室搜出的物件,暗褐色血迹浸透了“先帝御笔”四个篆字。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周无涯禀报时,眼中闪烁的异样:“陛下,昨夜子时,皇陵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让影卫查查……为何每次本王要铲除谁,总会有人抢先动手?”
萧煜将羊皮卷按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忽有惊鸟掠过,他抬头望去,只见沈清澜的绛紫披风在宫墙外一闪而过。
苏婉儿站在赵将军旧宅的藏书阁顶层,指尖抚过《天工机要》泛黄的扉页。
书中夹着的合欢花粉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与她兄长尸体内发现的毒素如出一辙。楼下突然传来木梯吱呀作响,她反手将书页按在唇边轻吹——十二支淬毒银针擦着耳际钉入梁柱,惊起一群寒鸦。
灰衣人滚下楼梯时,喉间发出咯咯声响:
“姑娘好手段……但秦相已派人截杀所有知情人!”
苏婉儿踩着满地毒针走向窗边,看着远处皇城方向升起的袅袅炊烟。
那是萧煜惯用的狼烟信号,意味着他已发现陈国公残部的踪迹。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哑叔体内找到的玉牌——正面刻着先帝御笔“镇北”,背面却是苏氏族徽。
“兄长果然是先帝的人。”
她将玉牌收入袖中,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口哨声。
御书房内,沈清澜正在烛光下临摹一幅《江山雪霁图》。
画中孤舟独钓的老者,眉眼竟与萧煜有七分相似。她蘸墨的手顿了顿,砚台边沿沾染的朱砂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这是当年娘亲用蛊术留下的警示。
“娘娘,陛下召您过去。”
大宫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方才西北角发生爆炸,死了二十多个禁军!”
沈清澜将画轴卷起时,袖中滑出一枚青铜钥匙。
这是她昨夜从蟠龙柱暗格取出的密钥,能打开先帝陵寝下的秘密祭坛。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萧煜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闯进青楼,将半块虎符塞进她手中。
爆炸后的废墟中,萧煜的玄甲染满鲜血。
他单膝跪在焦黑的梁柱旁,指尖摩挲着断成两截的龙首玉佩——这是父皇留给他的最后念想。暗卫呈上的现场勘查图显示,炸药来自西域火浣布,而购买记录的落款赫然是李尚书的私印。
“传令,即刻封锁城门。”
他起身时,腰间玉带突然崩断,那枚刻着“长乐未央”的玉玦滚落雪地,“让影卫查查……为何每次本王要铲除谁,总会有人抢先动手?”
苏婉儿的剑锋停在秦相咽喉前三寸。
老贼胸前的北斗七星刺青正在渗血,嘴角却挂着疯癫的笑:“姑娘可知先帝当年为何要斩尽萧家满门?因为……”
寒风卷着雪粒灌入屋内,打断了他的话。苏婉儿转身时,剑鞘已抵住暗处偷袭者的后心。那是她苦苦寻找多年的哑叔,此刻眼中却燃烧着诡异的白光。
“你被蛊了。”
她扯开哑叔的衣领,果然在心口发现了墨绿色的蛊虫,“是漠北巫医的‘噬魂蛊’!”
哑叔突然暴起,利爪撕开她的袖口。苏婉儿本能地抬手格挡,藏在腕间的银链却在此时发出清越的铃音——那是萧煜昨夜悄悄系在她手腕上的平安扣。
子时的更鼓声中,沈清澜踏入太液池的冰面。
她赤足踩过薄冰,每一步都精准落在事先用朱砂标记的卦象上。当走到第三十六步时,池底突然升起一座青铜祭坛,刻满楔形文字的墙壁上浮现出先帝的虚影。
“沈卿倒是守口如瓶。”虚影冷笑,“但你兄长替朕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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