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血染宫灯 (第1/2页)
夜色如墨,宫檐下的宫灯却在暴雨中摇曳出猩红的光影。萧煜站在养心殿的回廊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柄玄铁匕首——这是十年前师父临终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陛下万安。"暗卫统领周无涯跪在雨幕中,铠甲已被雨水浸透,"秦相府的马车在朱雀门外被发现,车夫浑身是血,口中只反复念着'玉玦'二字。"
萧煜瞳孔骤然收缩。那个刻着青龙的玉玦,本该在五年前随先帝陪葬!
"封锁皇城九门,调玄甲卫布防。"他转身时,绣着暗纹的衣摆掠过滴水的青铜灯柱,"让司刑寺连夜提审秦府上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更时分,刑部地牢内响起铁链拖行的声响。沈清澜被褪去华服,素白中衣衬得脖颈伤痕如赤蛇盘踞。她腕间锁着的正是当年萧煜亲手为她戴上的鎏金禁步,此刻却像烙铁般灼人。
"娘娘何必蹚这浑水?"秦相阴鸷的脸浮现于油灯下,枯枝般的手指拂过案上卷宗,"圣上早将您视为棋子,等他坐稳江山之日"
话音未落,沈清澜突然轻笑出声。她抬起被鞭子抽得泛红的手,将茶盏推向对方:"那相爷不妨说说,为何要将私铸的军饷账册藏在臣妾嫁妆的檀木匣夹层?又为何要派暗卫跟踪婉儿姑娘三个月?"
秦相手中茶盏猝然落地,碎瓷片溅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他死死盯着沈清澜颈间若隐若现的龙纹胎记,冷汗顺着下颌砸在地上:"你果然"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沈清澜打断他的话,声音轻柔得仿佛在哄幼儿,"三日前臣妾在御花园捡到这个。"她从发髻间拔出半枚青铜虎符,"赵将军私通北狄的证据,相爷不准备给萧煜一个交代么?"
养心殿内,萧煜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炸裂。他死死盯着占星盘上偏移的紫微星位,冷汗浸透后背衣衫:"七曜连珠那帮老东西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周无涯捧着密报进来时,正看见帝王将龙袍重重摔在地上:"西北三十万大军异动,前锋已至潼关!"
"传令兵部,即刻调关中驻军驰援。"萧煜擦去脸上血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起案头玉玦,"让暗卫伪装成商队,带着这个去漠北"
"属下遵命!"周无涯刚要退下,却被一道寒光钉在原地。
萧煜手中的匕首已抵在他咽喉,刀刃映出窗外惊雷:"告诉秦相,孤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的脑子。"
苏婉儿在暴雨中狂奔,怀中的牛皮纸包被雨水浸透。那是她昨夜潜入赵将军府邸时发现的密信,墨迹在纸上洇开狰狞的血痕:八月十五子时,皇陵地宫。
"姑娘当心!"小哑巴阿芜从屋檐跃下,手中长剑挽出银花,"秦相豢养的死士追过来了!"
苏婉儿反手将纸包塞进墙缝,抽出袖中短刃:"带路!去城南乱葬岗!"
数十匹黑马在雨幕中包抄而来,为首之人举着火把,扭曲的面容被映得宛如厉鬼:"奉秦相之命,取姑娘项上人头!"
阿芜突然闷哼一声倒地,苏婉儿转身要扶,却见小哑巴嘴角溢出血线,手中剑稳稳刺入自己心口:"快走他们用的是漠北狼毒"
沈清澜在刑部地牢睁开眼时,发现手脚都被铁链贯穿。秦相阴恻恻地凑在她面前:"娘娘可知,圣上此刻正在龙椅上暴怒?他最爱的女人居然敢算计他!"
"是啊。"沈清澜轻笑,"所以我才要告诉他——真正算计他的,从来都不是我。"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秦相脸色骤变,腰间玉虎符应声碎裂。沈清澜趁机挣断锁链,发簪上的银丝绞住守卫喉咙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陛下!"周无涯的声音混着血腥气冲进来,"秦相私藏的前朝玉玺找到了,还有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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