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5页)

,奇的是那一撞似有回旋之力,那篓子不向别处,反向吴四方向飞来。吴四抄手一接,并不看那篓中一眼,袖子已从篓中卷出一枝蜡烛,随手挥出,已向胡七刀甩去,口中道:“胡兄,借个火。”

胡七刀已知他用意,见蜡烛飞来,便伸手接住。众人就看见他伸出的左手:黝黑粗糙,便知这手上只怕练得足有十五年以上的黑沙掌功夫。那胡七刀左手一接过蜡烛,右手即拔刀——刀却是好刀,清亮如水。只见他朗声一笑,把右手刀侧过,刀身在左手老茧上一擦,众人就听见“哧”的一响。他这头一下可不轻,然后更是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竟用一只手掌当做磨石,磨起刀来!不一会儿,只见刀身冒起烟来,座中人还从没见过有人把黑沙掌练到如此地步!只见那烛蕊本帖着他左手掌沿,他将刀在手心就这么磨着,不一时,烛芯“哧”的一声,便燃出一个红点,胡七刀撮唇用力一吹,烛火一爆,瞬间亮了。他这里才攸然收刀,把蜡烛又回掷给吴四。

——他这一手出掌磨刀,点火燃烛,玩得当真高明,更难得的是出刀收刀其势如电,不愧是五行刀的总刀把子。

那边吴四已接过烛火,伸袖一卷,那烛芯就一爆再爆,转瞬间已爆出二三十朵火花,一挥手就已把篮中蜡烛通通点明,他随手一撒,几十支蜡烛划出一道道火线,飞向堂内各桌之上,然后亭亭立住。他这一手暗器手法实在高明,郭、刘、杨三人对望一眼,知他二人此举其意不在明烛,而是示威——欠我吴四与胡七刀的帐可不是那么好赖的!

烛火已飞至东首暗影处适才说话的那人桌前,众人眼中猛地一亮,那人已合什站起,一身道装,含笑道:“小道平阳观素犀子,见过诸位施主。”

胡四笑道:“原来果然是位方外之人。道兄,小可只听说过道士化缘,没想道兄还会放帐。”

素犀子却并不恼,依旧含笑道:“小道与瞿老英雄方外至交,银子不多,四万两整,却是小观数十道友的香火钱,所以不能不问个清楚。”

那边瞿宇已冲沈姑姑道:“那么多钱伯父都花到哪儿去了?”

他自己也颇费解,伯父为人一向俭省,怎么会百余万两银子转瞬不见,自己这一向还算在他身边的人却连影儿都不知道。

沈姑姑却苦笑道:“我怎知道?”

那边杨兆基冷笑道:“刚才你不说内堂的东西都是你的吗?现在这些帐翻了出来,该不该算你的?你怎么又是‘我怎知道’了?”

沈姑姑红了眼,怒道:“没错,我是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老爷子在世时省吃俭用,我沈玉玲也没什么乱花销。可你们说说,你们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整整把个老爷子吃空了,气死了,还说这话!”

杨兆基见她倒打一耙,不由跳起怒道:“你……”

那边吴四已冷笑道:“吵什么!刚才每人都怕分少了,恨不能多占。这下各人可又怕分多了,生怕沾上一点儿。是不是要再打上一场?”

六合堂中人听他讥讽,不由齐齐对他怒目而视,但已无暇顾忌到他的讽刺。回过头还自争论不休,辩驳无已。

正自吵吵嚷嚷,却听东首那边坐着的三个面目阴沉的人为首者开口道:“这九十余万两银子瞿老头儿都花哪儿去了?都吃了吗?还是养了上百个小老婆,生出了千把个歪儿子?全泡进去了?”

他声音尖利,座中之人也讨帐,只是没有象他说话这么过份的。堂上六合门中人虽气,一时都不愿接口,以免沾上。还是冷超闻言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义父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人锐声道:“那你义父是怎样的人?他欠的可不全是财主,还有好多小生意人。”他随手四处指了指:“有卖布的、卖鞍辔的、卖粮米的……。嘿嘿,瞿老头儿沽名钓誉一辈子,临走临走总算露出了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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