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3/5页)
流苏不为所动,只是眼中的紫色浓郁地都快要溢了出来。
“有人告诉我说,人一辈子的情感是守恒的,身为小丑,把太多的虚假的笑容留在舞台上,在台下也就笑不出来。”
简藤其实并不在笑,只是那诡异的装束和艳俗的妆容让他看上去无时无刻不是在笑的,“可是当我们不能使衣食父母笑了,我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我要你们一辈子笑下去。”
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深,那眼线本就是沿着笑纹描摹的,他的笑容看上去分外立体。
简藤这个人,并不如外界想象的和贺万顷私交甚好,他同贺万顷的关系就像是乔一白和陶桢一样,一开始都是被对方逼良为娼,只不过贺万顷比陶桢来得简单粗暴,他是以酷刑使简藤屈服的。
中州的马戏团的行当非常热门,人都喜欢在不如自己的人身上找优越感,高度的困顿之下,他们急需一种心理上的释放,来嘲笑比他们更加可怜的人来找回卑微的尊严。
“黑印”这个官方说法其实并不是联盟捏造的,而是简藤为自己的组织起的,他亲自确立章程,设计图案,撰写目标和宗旨,他原本也是一个血气方刚期望大展宏图的少年。
但是,在执行一次暗杀任务时,他被当时还是“一零一”处长的贺万顷逮捕,严刑拷打,他就是顶着还未来得及卸下的小丑的妆容和戏服,屈服在贺万顷严酷的手腕之下。
人生兜兜回回总是有不可思议的相似,简藤第二次出事成为病变人,扮的也是小丑。
他这辈子就被定格在小丑这个位份上,他之后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刻舟求剑,缘木求鱼。
墨绿色的触手扣住流苏的脚踝,一股黏腻的、冰冷的触感沿着她的脚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现在不能动,以不变应万变。
简藤踩着水轮做得独轮车,手上上下翻抛着水球,这是马戏团里小丑的基本功,顶着中式“生旦净末丑”中丑角的妆容,做得却是西式小丑的把式,这简直就是中西合璧的典范。
触手像是蚕茧,几乎要将流苏整个地包裹进去,她还是不能动,因为她分不清这是她心中的杂念还是简藤的攻势,劈开黑暗的机会只有一次,她的头顶也就只有一线天。
她还要等。因为对方是简藤,哪怕是刻录下来的精神,他也是简藤,和陆宸一个等级的瞳术异能者,不疯魔不成活。
简藤又唱又跳地跑到流苏的身边,笑得酣畅,虽然只是被刻录下的死物,但是也带有原作者的精神,他是第一次这么畅快的释放情感,他知道眼下这个拥有“幻境”瞳术的狐狸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满足。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刷子,在流苏清秀精致地脸上刷着白墙灰,刷去了流苏姣好的颜色,也刷掉了她脸上的生机。
流苏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任他施为。
他给流苏描的是深紫色的眼线,没用胭脂去糟蹋她,夸张的眼部让她看上去真的像是话本小说中的狐狸精,烟行媚视,轻浮轻佻。
流苏升起一种错觉,简藤并不是画在她的脸上,而是画在她的心里。
他同时也是画在自己的心里。
“阿藤,这是世界上,没有不会背叛别人的人,甚至也没有不会背叛自己的人。”然后重刑之下,他就成了现在的简瞳。
贺万顷确实走了一步好棋,他识人的眼光并不比陶桢差,简藤的确是一位出色的刑讯大师,或者说他把贺万顷加之于他身上的苦悉数给了落在他手上的人,周仪,舒检……他的花样层出不穷。
一次又一次,他看着那些嘴上叫嚷着宁死不屈的能人义士,最后如同死狗一样屈服在重刑之下,他不知一次地想问,你们为什么不再撑一会儿。
他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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