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5页)
老天见怜,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套孙玉那样漂亮的房子?
陈平在街边小吃店混乱要了些东西,馄饨、酱油、一小撮辣椒,吃了一半,吃不下,起身,往孙玉公司方向走去。
一盏盏灯光把越来越深的夜色剥得鲜血淋漓。
谁他妈的都是凶手。
匆匆来往人群就像一条巨大黑色的河流,飘来荡去,有人沉下去,有人往上浮。水面上总有浪花,水底下也总有渣滓。总会有人得到,也总会有人失去。这个社会是金字塔型的,食肉动物永远是食肉动物,食草动物也只会是食肉动物的食物。所谓公平,并不存在,否则这个社会的模型只会崩溃。陈平大学毕业时考研,总分过了录取线,英语单科却差了二分,结果被涮下来,一赌气,就没再考,来到社会上,本以为凭本事很快就能闯出一片天地,结果两年时间,头破血流,还是得委屈在一个小小的广告公司做设计员。陈平往路边摆在一个花白头发乞丐的搪瓷盆内扔入一枚五角硬币。这是摊主刚找给他的,被他的手捏得温热。乞丐一动不动,目光呆滞。陈平突然恼怒起来,弯腰又从盆内捡出那枚硬币,老乞丐仍一动不动。路灯眨着眼,在人们头顶嘿嘿冷笑,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子随意抛下,抛得杂乱无章,抛得意味深长。
只要是在路上,那么,每个人都是踩着别人的影子,也被别人踩着自己的影子。这或许是这个混乱无序世界惟一可能公平之处。
上了电车,陈平用那五角钱硬币从声竭力嘶的售票员阿姨手里买好票,挤出一身汗,远远地,瞥见三力公司的霓虹灯,心里就开始不安,下车,走入空荡荡的楼房里,心提到嗓子眼处。脚步虽轻,犹有回音。为何人不能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由此可见人不是一种最优等的动物。
影子被墙壁折叠,这回倒不怕别人踩,但歪歪斜斜的,活像一个蹑手轻脚的贼。脚跟发软,心有点儿慌。陈平用力地捏手上的稿子,捏得那几张纸哗哗地响,这才感觉踏实点。孙玉办公室的灯正亮着。陈平在门外站了好长一会儿,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这笔单子一定要拿下。他暗自鼓励自己,顺便默诵了卡耐基在《人性的弱点》一书中所阐述的几条法则,伸手,敲响房门。
“进来,门没关。”是孙玉那柔软的声音。
因为柔软,所以也就坚硬。陈平走入门里时,孙玉正坐在办公桌边双手抱头,伸了个懒腰。她在笑,心满意足的笑,就像一缕风吹过湖面,先是晃动的几点,这点往水中沉入,漾起一圈圈涟漪,涟漪扩散,直至湖的每一处边缘。她黑色椭圆形的眼睛上面覆盖着的睫毛简直像天鹅绒一样漂亮。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虽说文学基本还给老师,这几句长恨歌陈平还是记得,单词在脑子里咕嘟嘟冒出,人立刻就唇干舌燥,孙玉的体香冲入他鼻孔,陈平的视线露在从她V字领口敞出的|乳沟,那里的两条往左右方向撇去的弯的饱满的结结实实的半弧,毫无疑问,那里藏着两只凸起的球状物。陈平是真没有与这种风情无限的女人打过多少交道,下腹一阵烧灼感,火苗忽拉下往上蹿,肌肉抽动、痉孪,躬身后退,不敢再看,口中赶忙说道,“孙姐好。稿子我做好了。”
陈平没叫孙老板,老板应是一种硬梆梆石头样的生物,与眼前这个喷香诱人的女人应该没有关系,虽然她确是老板,但陈平没有忘了早上她对自己说的话,叫孙姐,陈平也很喜欢这个称呼,目光扫向孙玉的办公桌,上面正有搁着份未打开来的便当,不禁脱口而出,“孙姐还没有吃饭?”
“啊,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忙了一天,人都稀里糊涂。你先等会,好吗?”孙玉嫣然一笑。
陈平脑袋里嗡地一声炸裂开来。
一笑倾人、再笑倾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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