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女人,究竟是什么?

昨夜李璐与男友大吵一顿。

她的男友很瘦,准确说是枯瘦干扁,像被所谓的知识掏空身体,腿细麻杆状,胸膛上的胁骨一根根能数出来,穿上衣服,还算文质彬彬的人样,脱光来,活脱脱一条饿得肚皮贴住脊梁的狗,见李璐推门回来往床上躺,两眼顿时放光,绿幽幽的,脱下裤子就往李璐身上爬,口水滴落,舌头乱舔,啃来啃去。

这又不是狗啃骨头。

李璐早就被李老板折腾得没有一丁点兴致,累得不行,又不好拒绝,也就随能把存在这个概念讲上几个钟头的书呆子翻动她的身体。没有快感,干燥的心灵里又怎会有爱欲流出?好不容易皱着眉挨到他弄完,浑身似散了架,连根小指头都不愿抬起,只想早早睡去。可这个书呆子赚钱不行,床上花样不知从哪里忽然学来忒多,犹不肯罢休,叫她去舔他那儿。李璐倦得都睁不开眼,哪还有心情干这个?伸手推开他,他当即毫不客气硬按着李璐的脑袋往下压。无名火忽地就窜上来,李璐随口骂道,叫只母狗去舔吧。

男友立马回敬,你不就是一只母狗吗?

睡意蓦地声就全没了,李璐一骨咕翻身坐起,这还是人说的话吗?望着身边男友,屈辱的泪水像钢针般瞬间穿透皮肤,刺入心脏。

她与别的男人上床,为啥?还不是为能多挣几个钱,早点买下套房子,有个真正属于他们俩人的家?李璐想及在李老板那所受的折磨,手也不知怎么就有劲,抡圆,对着男友这张被欲火烧得已略微变形的脸,狠狠扇去。

叭一声响。

男友摸摸脸,身子歪在一边,眼睛眨着,迅速地眨,一下比一下快,似乎在诧异,又似乎不敢相信,但火辣辣的疼痛是这般真实,傻了会,暴跳,一声始吼,也一个巴掌扇回来。这一下比李璐刚才那一下可要狠多了,李璐扑通声摔床下了,她却也真没想到他会还手,还这么重,一阵眩晕,脸上的皮肤似被劈开,血肉模糊地疼,眼泪掉下,这就是她爱过几年的男人?李璐懵了。男友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把门重重一关,离开了这间李璐租住的还没十五个平方大的房子,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表子。

表子,李璐坐起身,靠着床腿,喃喃自语,这就是一个平日自许为知识分子男人说出来的话?不是说,所谓知识分子都是一群人文精神上的守望者、道德关怀里的思想者、人类文明的传承者吗?就算这些统统与知识分子无关,她这么久也的确有些忽略他,但她与他不是有多年来所谓的爱情吗?爱情只怕仅仅是一种自己骗自己的借口。李璐的脸,先是红,转眼即是青,左脸上五根指印慢慢凸起,右脸则惨白的像张白纸。她怀疑是在做梦,咬紧嘴唇,血从嘴角泌下,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男友会骂她是母狗,是表子。

恶毒的咒骂鞭子样抽落在心灵深处,刹那间,就已经鲜血淋漓。就因为一次欲望没得到满足?还是其他?抑或是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爱过她,只是把她当成件泄欲工具?昔日的温情都上哪儿了?或者他遇上什么麻烦不开心的事?身子簌簌发抖,却哭不出声,声音被种种剧烈的疼痛堵在嗓子里,良久,良久,李璐这才哇一下哭出声,一时间柔肠百转,万念俱灰。

泪水是咸的,是热辣辣的,会让一个人皱巴巴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璐披上衣服,茫然地走出小屋。城市很大,大得让人难在其中找到一个家。一眼望去,全是潮湿黑色的花。不管何时,也不管这个城市多大多小,它就像台不知疲倦的榨汁机,而呆在机器旁边的人则都忙着把血肉往里扔,期望能换来一堆钞票或别的什么。这很可笑,可大家都在这样做,若有人不想这般干,恐怕就是大家所谓的神经病吧。大家是一个可怕的概念。但毕竟人都得在别人视线下活着,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吧。李璐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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