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4/5页)
不是原来的所能好所能想像,心里突突一抖,一丝久违的柔情情无声息地从心底伸出,挤开被世事锤打成冰凉的血糊糊的外痂,吐出绿色的气息,刹那间就已如潮水般淹没了头顶,浑身一颤,僵住,目光锁在陈平这张脸上就挪不开了。女人啊,总是轻易就被一些莫名其妙没来由的感觉所控制,再强的女强女,也不例外。陈平嘴唇上那圈细小的耸毛在阳光的映耀下金光闪闪,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可惜,心动了的女人有几个还能保持清醒--知道所谓的天使是没有生殖器的?
“阿平。”孙玉换了个称呼,也许这个称呼能让她心里更好过点,“没事,我会打电话对他说。你放心,我更不会让别人知道。还有,钱的事情不要再提,玉姐还会没这点钱?你再提那句话,就是对玉姐脸上吐口水了。阿平,昨夜真对不起,希望你不要生气。玉姐有难处,你能体谅玉姐吗?”孙玉的声音哽咽起来。陈平埋下头,不想让孙玉看见他眼睛里正闪动的泪光,他又何尝不觉得委屈?阿平?陈平记得在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也是这样叫他的,后来随着他一天天长大就再也听不到了。穷,真是一种罪过。而钱,却可以把世间万物打扮得美丽动人。陈平的目光落在孙玉扶住床头柜的手上,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但食指上那枚晶莹璀璨的钻戒更漂亮。他眯起眼,眼睛被光芒刺疼。
数学家们用数字解释世界,并建构起各种各样的模型。据说,爱,也在里面,并可用诸多量化指标,譬如美貌、财产、地位、年龄等祥加计算。那么,在得出计算结果之后,是否可将其折算成钞票?
爱是商品。现在这个社会是一个发达的商品社会。必须正视爱是商品。也只有正视这点,并深深理解这点的人,才不会为爱所惑,为爱所困,内心保持宁静,手上才会多出一根用来保持身体平衡的杠杆,从容行走。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一个女人的五官、身高、衣饰、学识、谈吐、出身等,这些都是爱的具体而微,同时也还是商品,是可以按一定规则计算并支出某种形式的成本加以购买。所以越来越多的女人清醒地认识到这点,并学会待价而沽。
是这样吗?
陈平在大学里学的虽是广告设计,但经济课还是选修几门。这一刹那,他显然糊涂了。他皱起眉,突然又是一阵凛凛寒意,猛回头,瞟向窗外,玻璃窗外赫然出现一张肮脏的蓬头污面的男人的脸庞。男人咧嘴白森森的牙齿,在笑,冲他笑,并且挤出一张张鬼脸。陈平差点惊呼出声,孙玉扬头,也瞥见了,转身,开门。病房侧边是护士的值班室,陈平听见孙玉不无愤怒的声音,“这里是高级病房,你们是怎么搞的?”
男人被穿白大褂的人迅速拖走了,手舞足蹈,呜哇哇地叫。
是个疯子,还是个乞丐,老婆跟人跑了,并拐走了他所有的财产。陈平从窗外护士们的交谈中听见了几丝不屑与鄙夷,心里蓦然一片寂静。
此刻,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阿平,咱们不住这。换医院!”孙玉回来,气啉啉地说,“高级病房竟然也让乞丐跑来,这种管理太不像话。”
不了,这挺好的。可以让人变成哲学家。哦,不仅是这,是所有的医院。噢,你嗅到了福尔马林的药水味吗?淡淡的,比白玉兰的花还要香。陈平在心底轻轻说道,仰脸,凝视孙玉,“玉姐,不了,麻烦你了。”
他没有告诉孙玉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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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走了。门被拉上,咯吱一声,锁发出呻吟。
屋子里很热,夹在写字台上的那台小电风扇嗡嗡地旋转不休。光线昏暗,整个屋子只靠床墙壁约米许高处有扇一尺见的小窗。高楼大厦的影子从那里跃入,傲慢地打量着这个逼仄狭小的房间,漫不经心地吐出口唾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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