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5页)

老建筑。有时候,在缺少历史素材的条件下,我们很难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你说得很对,克勒肯维尔周边的旧社区总是给人一种很混淆的感觉,就拿达奥蒙街这条老街来说吧,拿掉它的现代建筑,换上漂亮的老房子——就像现在仅存的那几栋一样,然后把大马路和人行道换成碎石路,再竖立几根挂着油灯的木柱,重建工作就完成了,而且重建得十分漂亮。”

“这想法真令人忧心啊!我们本来就应该比祖先做得好,我们只知道拆毁古老建筑,换掉博物馆大门、柱廊、板饰和壁炉架,之后在原地改建出一些廉价、乏味的大楼。”

伯林汉小姐望着我,轻轻捂着嘴,笑了起来:“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你的想法有点悲观。你的身上似乎弥漫着杰里迈亚的哀伤,所幸只是针对建筑而发的。”

“哀伤?该高兴的事情太多了。这会儿不正有一位佳人陪着我嘛!去逛了博物馆,她会用木乃伊盒子来取悦我,用瓦片来慰藉我,难道这样也会哀伤?”

“瓷器。”她纠正道。

这时,一群神态端庄的女孩从岔路走了过来。“我猜,她们是医学院学生。”伯林汉小姐说。

“没错,她们好像要去皇家自由医院。她们很严肃,一点都不像男孩子那样轻浮。”我指着那些女孩说。

“奇怪,为何从事专业工作的女生都那么认真?”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也许,这是她们的选择吧!有一类女孩会被这些职业所吸引,但是男生却不一样,每一个男人都得找份职业来谋生。”

“原因就在于此……哦,我们得转弯了。”

转进了希兹柯特街,在路的尽头有一道开放的铁栅门,里面是伦敦旧市区几座已经废止使用,并且早已失去原貌的墓地。墓园里好多空间都让活人给占用了,而死者都被挤到了角落。一些墓碑依然竖立在那里,一些却被挤到了墙角,上头的碑文也早已失去了意义,很多空间都放置了柏油墙和座椅。比起刚刚经过的老旧街道,这个地方还算宜人,尤其在这夏日的午后,虽然草地已经枯黄了,鸟鸣中也夹杂着寄宿学校孩童绕着石椅和几个残余墓碑追逐喧闹的声响。

“这就是伯林汉家族安息的地方?”我说。

“是的。除了我们家族,这里还很多名人的坟墓。理查德·克伦威尔理查德·克伦威尔(Righard Cromwell),英国十七世纪资产阶级革命的领袖、政治家和军事家奥利弗·克伦威尔的长子,后继承父位,因没有治国才能,政权被推翻后流亡法国。的一个私生女就埋在这里,墓碑还立着呢!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不过,这地方倒有一丝熟悉的气息。”我环顾四周,努力回忆这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我看到一座房子,它的周围被一道用格子棚架加高的围墙围住。

“没错,”我大叫起来,“我记起来了!我是没来过这里,不过,那道围墙里头的地方我去过,它的另一头对着亨利塔街,那里曾有一所解剖学院,也许现在还在。我医学院的第一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而且在那里做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人体解剖。”

“这学校的位置有点可怕。”伯林汉小姐哆嗦了一下。

“以前我经常一个人在实验室里。自己拿钥匙开门进去,用铁链把水槽里的尸体吊起来,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很恐怖。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尸体在水槽中浮起的样子真叫人害怕,就像某些老墓碑上描绘的那种景象:死人从棺材里飘出,代表死神的骷颅被击溃,它的标枪断裂,王冠摇摇欲坠。我们解剖学的讲师经常穿着蓝色的围裙,就像食人狂一样。”说完我摆了一个恐惧的姿势,“你不害怕吗?”我笑着问她。

“不啊。每种职业都有无法向外行人展示,或者难以告人的一面。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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