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春发也一本正经地坐到黎娟旁边的床沿上,右手自然的搭在黎娟的背上,诚恳地说,“娟,说实在的,我也不知如何办才好,上面文件规定,结了婚的暂时不考虑,如果我们国庆节结婚的话,那恐怕我这一辈子就真正扎根在农村了,但如果不结婚的话,我又实在对不过去你和你的一家。因此,自打昨天听了文件传达后,我一直处在矛盾中间,真是两只手拿两面铜锣--无手甩路,弄得我一夜没睡好,你开门时,刚迷胡着一小会儿。”

黎娟见春发说得这样诚恳,知是说的心里话,就稍稍推了推春发的手,把一条长辫子甩到了胸前,两手抚弄着,低下头说:“那我们俩的事就没办法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哪?”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春发,见春发为难的样子,就顿在那里不再往下说。

江春发长叹了一口气,手从黎娟的背上拿下来,往后一仰就顺势躺到了床上。“嘿,要两全其美竟这么难哪?”

黎娟痴痴的坐在那里,再也不出声。和江春发四年多来的交往,一一在眼前象电影似的回放,第一次见面的戏剧性场面还清晰的留在他的记忆深处。那是黎娟有一次在割猪草的时候,为了多割一点,就悄悄躲进了油菜田,因为那里面的青草既多又嫩,一小会儿就可割满一大篮,可是当时队里为了不踩坏油菜,规定不允许进入油菜地割草的。正当黎娟拼命的割时,不料油菜地里来了个不速之客,一个大小伙子来方便来了,他当然没注意油菜地里有人,自顾拉出他那棒棒,小起了便。

黎娟见此情景,就“恩”地一下,急忙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可就那么一点声音,那男人却警觉了,“谁?”

黎娟吓的一声也不敢吭,手和脚都不自然的瑟瑟发抖。江春发估计自己到有人在油菜地里偷割草,就蹲下来,从油菜花底下往田中央看,不看则已,一看就吓了一大跳,只见隔壁队里的一个半大姑娘在割草。春发的脸就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知道自己小便的过程全落在了那姑娘的眼睛里了,因此,他也不敢声张,系好裤带就匆忙撤退了。

黎娟本来吓的要死,但见那人看见自己后,白里透红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红红的猪肝色,匆忙系好裤子就离开了,心里放下了包袱。要是他认起真来,黎娟可就惨了,扣工分不算,还要在社员大会上作检查。

春发看着眼前梳着两条大辫子的黎娟,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甜兮兮,酸溜溜,苦涩涩,咸比比,辣蓬蓬。他一见那一双细皮嫩肉的小手,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那粉嘟嘟的嫩脸蛋,他心里就会泛出一阵一阵甜兮兮,酸溜溜的甜味来;他一想到自己就要上调,要远离自己朝夕相处的情人,他就会有一种酸溜溜,苦涩涩的味道产生;而当自己将要作出甩掉她的决定时,就有一种辣蓬蓬的气味时时袭击自己的感官。他在这个三岔路口徘徊不前,犹豫不决。假如自己真的丢下她远走高飞,她定会痛不欲生,但如果让他放弃上调的机会,他又举棋不定,人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又怎么能随意丢弃眼前的大好机会呢?

两人就这么想着心事干坐着,好久好久,谁也不出声。

“黎娟!黎娟!”黎娟的母亲在屋外喊。

“哎,我在这儿呢。”黎娟应答着。

“你这个小姑娘,我一会儿还见你在烧早饭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人影呢。”黎娟的母亲一边说一边走进春发的屋子。

“妈,”春发实实的叫了一声。

“哎,春发,你还没吃早饭吧,快,和黎娟一起到我家去吃吧。”黎娟母亲热情地邀请说。

“妈,你回去好了,我还和春发哥有一点事商量呢,一会儿就回来。”黎娟对母亲说,目的是要打发母亲回去。

可是母亲却好象没听懂似的,继续说,“哎唷唷,有了女婿忘了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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