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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靈力還能使用,所以啾啾將靈力全部附著在了小芽上,讓那片原本軟綿綿的葉子變得鋒利鋼硬。
即便如此,在厚厚的凍土岩層下,這小小的利刃還是猶如以卵擊石。
鍾棘站了一會兒,啾啾似乎在調整自己狀態,以便自己再一次與困境較勁。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本來就是先天殘體,留不住靈力,只能靠陣法和養靈珏苦撐,現在四周微薄的靈氣幾乎全部被她汲取乾淨,只剩下養靈珏瘋狂運轉。
鍾棘收回視線,唇齒間意義不明地「嘖」了一聲,似乎很心煩。
片刻後,那心煩漸漸變成了其它東西,他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節泛出沒有血色的蒼白。
他壓抑著,低低喘息一聲。
少年身上有股蠻橫的野性,連喘息都是桀驁不服的。
他看起來很痛苦。
仿佛被無數柄長劍刺穿,釘在地面,想要掙扎著脫離束縛,可那長劍實在是釘得太深,每一次動作,都是一次血淋淋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最後只能徒勞地燒紅眼。
饒是小怪物鍾棘也不得不難以忍受地弓起身子,一隻手捂住自己臉,另一隻手費力地貼上她額頭。
教科書里說不能輕易對人打開,也不會輕易對人打開的紫府,輕易被他打開。
啾啾還在和冰岩勾心鬥角。
過了許久,她收回靈力,用嫩芽感受了一下頭頂的岩塊,然後陷入沉默。
刀葉銳利,小小一片,能迅速割斷人的喉嚨,可割這玩意……給自己搞得遍體鱗傷不說,費了這麼多功夫,也才割出了淺淺一條口子。
古話確實有水滴石穿這個典故,但也得好多好多年才能實現。
她在紫府中才度過了一月有餘。
她在想屁吃。
啾啾現在渾身上下都在痛,葉子也痛,種子也痛,冰凍的水不能及時給她提供養料,她又干又渴。
她閉上眼睛,想要休息。
然而,黑暗中卻突然傳出個聲音,讓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瓶頸,是指扼制你成長的阻礙。突破瓶頸,不是磨練你本來就有的心性,而是讓你衝破你的阻礙。你那麼聰明,怎麼連這個也想不明白?」
很年輕的聲音,並不厚重,清朗得像風,卻是狂妄肆意的風。
啾啾一愣,再睜開眼時,四周已經通明,有個少年踩在皚皚白雪之上,一襲紅衣翻飛。
乍然一看很像小鍾師兄,同樣的十七八歲年紀,修長高挑,狂躁嗜血。可認真看看,又不是。他比鍾棘還要艷麗幾分,是滿身鋒芒戾氣也蓋不住的絕色。
少年沒有紅箋,耳垂單薄白皙,眉眼中擰著難以馴服的反叛。
啾啾是個很正常的女中學生。
雖然有著一張面癱臉,但也會在搶走哥哥遊戲機後,指著立體屏面無表情地告訴哥哥她覺得《塞爾達傳說》里的林克很性感。
這少年,在她眼裡絕對稱得上貌美。
所以她多看了他兩眼,才問:「你是誰——」
啾啾的聲音突然扼進喉嚨。
雪白薄刃已經穿過她頭髮,啾啾空洞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不知何時,她已經變回了人形。髮絲被削斷幾根,悠悠飄落在雪上,一根一根,分外顯眼。
寒氣在風中擴散。
少年離她極近,鼻尖幾乎快碰到她。
同是突然發難,青鸞的攻擊她姑且還能閃躲,可他的動作,她根本看不見。
啾啾握住劍柄,心跳稍快。
「現在,來殺我。」少年咧開嘴角,盯著她,張狂地笑了,「你有七天時間,碰到我,就算你贏。」
「碰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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