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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面,隔得近,她不用再費力地往前傾斜了。
鍾棘:「啊——」
啾啾這次掰了一塊糯米雞肉給他。現在確實不費力了,她甚至能數清楚少年又長又密的睫毛。
輕鬆了好多。
而且他灼熱的體溫墊著她,坐著也不會太冷。
啾啾一塊塊投喂,少年一塊塊吃。
顯然,他對這一頓晚餐非常滿足,滿足到甚至無視了啾啾身上那些他不喜歡的酒氣,他抬手捏了捏她之前被魔氣燒得微紅的眼角:「沒睡好?」
啾啾感受著少年指腹的溫熱,想了想,慢吞吞的:「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睡覺了。」
從進張府開始。
鍾棘饜足地咽下最後一塊鵝肉,很自然:「那今晚可以來我的房間睡。」
真的?
啾啾覺得不太好,並且一口答應:「那好吧。」
第43章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人?
小別了一段時間的溫柔識海。
哪怕不是睡覺, 在裡面坐一會兒也會很舒服。小鍾師兄的世界壯麗卻不險峻,遼闊卻不死寂。如果她的識海也是這樣,那她一定天天睡覺。
書信往來的人叫筆友, 一起吃飯的人叫飯友, 那她和鍾棘這種關係叫什麼?
睡友?
啾啾像上次一樣窩在少年懷裡,頂著一張毫無波瀾的臉, 腦袋卻被晚宴時的酒熏得遲鈍。想了一會兒想不透她和鍾棘的關係, 乾脆將腦袋埋了下去。
鍾棘不悅地揚起聲音:「你在吸什麼?」
鍾啾啾在他胸口發出很深的吸氣聲。
啾啾乖乖巧巧, 平平淡淡:「吸小鍾師兄。」
鍾棘錮住她, 惡聲惡氣:「不許吸, 奇奇怪怪的。」
他想起了他曾經見過的一個變|態,養了一大堆貓狗兔貂。他親眼見到那個人抓起一隻貓, 將臉埋下去, 猛吸一口氣。
按理說, 那個人是敵人, 鍾棘應該除掉他的。
但被對方的變|態震驚到, 鍾棘瞪眼乾站了半天, 覺得殺了他自己都會變得噁心, 所以難得放跑了敵人。
鍾啾啾現在吸他這一口, 和那人吸貓的那一口, 太像了。
啾啾不怕他:「可是你好香。」
什麼啊。
鍾棘不喜歡自己被這樣誇獎,彆扭得要死,剛要凶,又聽見她不知死活地說:「鍾棘,我想咬一根你的手指。」
鍾棘:……
啾啾憂心忡忡,說得驚心動魄:「不然,我可能會半夜咬你脖子。」
鍾棘:……
真麻煩。
鍾棘虎著臉把食指遞給她, 又用另一隻手將她往自己胸口按了按:「你哪兒來這麼多壞毛病,明明以前從來不這樣。」
少年嘟噥著抱怨一句,不耐煩。
「好了,快點睡覺。」
他閉上眼,睫毛柔軟地搭下來。
睡吧。
啾啾朦朦朧朧的。
她今天真的喝得有億點多,現在呼吸間還有酒味。
在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大部分城邦都被企業割據,商權力才是真正的掌權勢力——光鮮亮麗的烏托邦之下,是腐朽、犯罪與黑暗。
書上說,小孩子最好不要碰菸酒製品。所以就算各大企業推出了未成年版菸酒毒製品,啾啾也從來不碰。
她只是磨著鍾棘的手指,熏熏然想,鍾棘的味道加自己的味道,應該就是她沒喝過的高價桃子酒。
屋裡終於安靜下來,一地月光中,兩人呼吸平緩地起伏。
這一夜寧謐舒適。
等月亮漸漸垂落,曦光微明時,兩個人睡姿都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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