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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柳鵲滿臉驚訝,捧著臉,「桃兒酒?」

「嗯。」

「我聽說好貴的。」柳鵲舔舔嘴唇,「我就嘗一點。」

啾啾給她倒了一杯。

她們一起喝下去。

桃兒酒是真的好喝。但啾啾卻很茫然,好喝,她喜歡,還想繼續喝,可那味道卻沒有真正地進入肚子,她甚至捕捉不到。很遙遠很朦朧,仿佛她從來沒有喝下那杯酒。

倒是柳鵲神清氣爽,長舒一口氣:「溫師弟他們現在大概還在閣中沒有離開罷?」

溫素雪身體弱,全靠勤奮,才能一直榜上有名。

柳鵲下定決心:「我去問他,明日要不要一起去蓮花台。」

說著,又很尷尬,拖住啾啾的手:「啾啾,你陪我去,好不好?」

……

結果啾啾沒能陪她一起。

準確說,是沒能陪她等到溫素雪答案。

在柳鵲還沒拿定主意,溫素雪卻已經將視線投過來時,她男朋友突然來到太初閣,動作麻利地將她拎走了。

很奇怪,啾啾腦袋裡經常會冒出一些陌生的詞彙。

她不喜歡管鍾棘叫未婚夫,因為很不真實。有天她突然很順口地冒出一個「小鍾師兄」,鍾棘愣了一下,沒有反駁,只是回答:「喔——」

然後啾啾又想到了另一個詞,就是「男朋友」。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好像她天生就認識這個詞,來自遙遠的未來。不是指男性朋友,比未婚夫更親切更實際,也同樣代表專屬於她一個人的東西。

於是她又喊了他:「男朋友。」

「啊?」這下少年不滿了,「那是什麼?不許亂叫我。」

「沒有亂叫。」啾啾給他解釋,「這個詞只能用來叫你,和未婚夫差不多一個意思……吧。」

她那個「吧」拖得格外長,讓鍾棘直覺很可疑。

他定定瞅了她很久。

最後低低「嘁」了一聲,妥協:「隨便你。」

這會兒,少年一路拎著她回了他家。

見他不耐煩地翻箱倒櫃,小姑娘好奇:「你受傷了嗎?」

「到底是誰受傷了?」鍾棘找到了藥,對她的毫無求生欲感到十分惱火,拉過她手腕,薅起她袖子,指著,「除了這裡,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他聽說她下午苦戰得很辛苦。

少年語氣是凶的,但給她包紮的動作卻很溫柔。

好多人都怕鍾棘,因為他就像燎天的火,攻勢兇猛,靠近了,就會被灼燒毀滅。而且他本來就散發出一股莫挨老子的氣勢。

啾啾卻從來不怕他,還能認認真真審視點評他的作品:「你包紮得真醜。」

鍾棘:……

啾啾:……

她覺得小鍾師兄是個熊孩子,喜怒形於色,逗他很有趣。

鍾棘更覺得鍾啾啾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混蛋:「那你自己來。」

「不要。你幫我。」啾啾摸他耳垂。

「……」

收拾好一切,小姑娘擺弄擺弄手臂上難看的紗布,自覺地躺到了少年床的內側,等鍾棘也上來時,窩到他懷裡,駕輕就熟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抱著他的腰。

「鍾棘。」

「啊。」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什麼奇怪?」

「這個世界。」

少年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興許是在表達疑惑。

哪裡都很奇怪。啾啾聽著少年蓬勃有力的心跳,慢慢想。

沒有人追究她與她二哥的姓氏問題,明明別人家的姓氏都很統一。

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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