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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棘說去就去,幾個縱躍掠上擂台,高束的黑髮仿佛一線流瀑,在陽光下粼粼閃爍。

紅箋在輕輕晃動,少年滿臉感興趣,笑容明顯。

他連個招呼也懶得打,刀也不提,對手剛行完禮,他一隻手已經隨意地探到那人面前。

一瞬間,遠處蒼藍的天空與連綿的雲似乎都變成了他的兵器,依稀間只讓人覺得,天幕間幻化出一隻只巨大的箭,對準自己,即將萬箭穿心,逃無可逃。

三息後,對手尖叫著從擂台上逃走了。

「我、我認輸!」

嗯?他還沒開打呢。

鍾棘錯愕之後,變成郁躁。他沒有盡興,十分不爽。

真丟人,不就是少年氣勢嚇人了些麼。另一個拎著關刀的大漢滿臉嫌棄,刀往肩上一扛,唾了一口:「真丟男人的臉。」

雖然他剛才也哆嗦了一下,但不至於被嚇得直接逃跑。他覺得他可以。

「小公子,俺和你打!」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上台,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鍾棘又愉悅了,稍稍歪過頭,紅箋墜到肩上。

實際上大漢卻連三息都沒有堅持住,迅速滑跪。

「不打了,不打了,俺輸了!爺爺饒命!」

這……

下面的人冷汗涔涔了。

經營擂台的姑娘也驚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見久久沒人再上台,硬著頭皮出聲問道:「可還有勇士,願上台挑戰?」

不,不是勇士,啾啾想,應該叫勇者,勇闖魔城的勇者。

勇者還是有的,皸裂之後,又有不怕死的人上了台:「我來試試。」

然後,他在鍾棘的兩根手指抵到他眉心前,同樣連滾帶爬出了擂台:「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嚇得快哭了。

啾啾:……

不必如此,打擂台而已,又是認錯又是叫爺爺的,把小鍾師兄當成什麼了?

台下人都沉默了。

啾啾不覺得可怕,但他們覺得可怕。鍾棘明明沒有和他們戰鬥,但他出手的那一刻,大家都感覺到了同樣的恐懼。

仿佛他們都成為他手下輕易宰割的魚肉,只需要他輕輕一刀,就能立刻處刑。

他們頭皮發麻。

「還有沒有哪位勇士?」

姑娘咽了下唾液,看向台下。

眾人面色一片難看。

姑娘只能拿眼神瞥著某處。

「那就,我……我來……」這虎背熊腰的男人,是與擂台上那姑娘串通好的人,等最後再上台,贏下瓷壺——不能讓這寶貝白送出去。

這會兒姑娘問了三遍,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可話還沒說完,便和少年對上視線,虎背熊腰的漢子立刻低下頭:「我錯了,我不來了!」

姑娘:……

在鍾棘的武力督促下,擂台賽迅速結束。從緣花台最臭最長的活動,變成了第一個結束的活動。

瓷壺被姑娘咬牙切齒依依不捨地交出來:「這壺可是……」

鍾棘懶得聽她說,他最不喜歡聽那些嘰嘰歪歪地背景故事,扯過來拎到手裡,轉身就走,回去啾啾身邊。

舉辦擂台賽的姑娘愣了愣,追上來,還要喋喋不休。

「你聽我說,這壺是請了京城最好的工匠做成,上面飾以金線銀紋,十分貴重,我也是咬著牙才拿出來當獎品的,請兩位務必小心……」

話沒說完。

「啪嚓」一聲。

稀里嘩啦。

那姑娘呆住,裂開,如瓷壺一般。一雙眼失去焦距。

京城工匠打造出來的貴重的瓷壺,在少年一個彈指間,碎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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