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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沂山派的營地寨子後,張弛讓眾人分頭行動。

「記住,儘可能暗中行動,這地方有什麼修士尚且不明,不要鬧出騷動引來增援。情況不妙就立刻撤退,切勿戀戰——還有。」

張弛閉了閉眼:「沂山派乃是魂修,他們操縱的那些傀儡,最好不要破壞掉。一來和他們戰鬥只是白費力氣。二來……給這些可憐人留個全屍罷。」

「知道了。」師弟師妹們紛紛點頭。

「那便出發罷。萬事小心。」

隊伍應聲解散,諸位弟子各自挑了條路,由外至內,包成一個圓,潛行圍剿進去。

張弛走的便是面前這條路。

躍上房檐、躲在乾草垛後,又或是藏匿於陰影中。不少內門弟子會嫌棄這種做法不夠清高不夠光彩,他們卻做的得心應手。

沒辦法,外門弟子明明學著門派中最低等的功法,卻時常被派去執行高危任務。這些都是保命的基礎技能——清高?能當護身符使嗎?

至於張弛,他雖不是外門弟子,卻時常幫著問世堂執行任務,生存經驗甚至比許多外門弟子還要豐富。

他這一路遇到了不少被操縱的屍體,只會機械地沿著被規劃好的路線往返巡邏。張弛仿佛一隻敏捷的黑貓,一路悄無聲息解決了好幾個操控它們的弟子,又藏好他們的屍體,確保自己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沂山派就是這點好。

他們的傀儡只能察覺到杵在面前的敵人。而修士感知力又太低,遠不如道修。

潛行對他們再有用不過。

張弛耐著性子,慢慢等待,慢慢深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又一次翻身上樹,他視線捕捉了另一棵樹上的影子。

距離挺遠,沒辦法在一瞬間絞殺對方——有點麻煩。

心裡驀地一沉,張弛手心當即翻出一道火舌,準備在對方出聲之前攻過去。

那道身影卻只是抬起頭來。

張弛和他四目相對,手心的火舌又熄滅下去。

——是苟七。

那小少年比他更謹慎,不知道從哪兒扒了一套沂山派弟子的衣服套在身上。

兩人遠遠地點了點頭,準備繼續前進,然而斜下方卻突然傳出一道厲喝。

「什麼人!」

一瞬間。

威壓如烈風一般沖刷掃蕩。

張弛身子一僵,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在這過重的壓迫中發出聲音,不遠處的苟七也死死捏住拳頭,及肩長的碎發被風吹得往後飄揚,露出小少年一張秀氣溫和的臉龐。

這是……金丹中期的修士!

他們恐怕沒法對付!

張弛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壓抑住呼吸,死死盯著前方。

「出來!」

那人又喝了一聲,聲音在一點點接近他們。

苟七已經握住了劍,一副準備戰鬥的模樣。

那人冷哼:「休要以為能瞞過我!」

聲音即將折過棚屋的轉角——

張弛的手也覆上劍柄。

炙風搔動,天地靜得能聽見唾液砸進胃裡的聲音。那修士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這時候——

「砰」地一聲!

一聲巨響,來自東邊,即使隔了很遠,還是能感受到那龐大的威力。

那邊是——沂山派的另一個營地!

金丹期修士驀地腳步一停,沉聲問:「怎麼回事?」

他也顧不得這邊了,調頭匆匆走遠。

張弛鬆了口氣,又和苟七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而扭頭看向東邊。

夜幕低垂,持續許久的瑞光還布在天空上,天際流淌出絢爛的銀河——從這裡眺望,只有空曠的焦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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