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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轉職當這少年的輔助?還是繼續當戰士?
沒有答案。只是在余光中突然瞥到少年近在咫尺的身影。
那一瞬間, 他手中如星辰般閃爍的刀幾乎已經碰到了他脖子, 滾燙又冰冷。
頃刻, 時間放慢了無數倍, 那弟子瞪大眼睛,呆若木雞地看著面前染血的刀刃——上面倒映出了他恐懼至極的臉。
少年暗紅的眸子側過來,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輕輕一瞥,便是寒意刺骨。
饒是化神期修士釋放威壓,也比不上此刻駭人。
讓人想跪。
他差點就跪了——
好在掛件啾啾打破了那種肝膽俱裂的驚恐感。
「鍾棘,只准殺魔物哦。」小姑娘跟命令她家狼崽子似的,語調平平, 卻帶了點安撫誘哄的意味。
少年「嘖」了一聲,雖然不樂意,但閃電般從那青蓮弟子面前掠開了。
走、走了?
青蓮弟子這才得以小心謹慎地偷吸一口氣。那兩個人什麼情況?
「你們最好到下面避避難。」啾啾又送來一句。
……避難?!
等等,你說的到底是哪個「難」啊!
青蓮山莊的弟子們懵懵懂懂地從空中降落,與苟七等人會合。
這會兒犬耳少年已經在用他的水愈仙法幫著幾名受傷的師兄弟治療了。見到他們過來,他手心翻動,又是一團溫暖的水汽包覆上來,傷口在水汽中快速癒合著。
水靈根的水愈術,遠比普通的療傷術好用。
但心裡的傷癒合不了。
那青蓮山莊大弟子似乎被鍾棘方才那一個近身嚇懵逼了,聽到半空中少年又笑了一聲,惡意且放肆,差點沒一個趔趄。
「那……那位仙友,也是你們太初宗弟子?」
「嗯。」苟七點點頭,滿臉欣慰,「鍾棘師兄很厲害吧?」
這他媽已經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了好吧!
他那一眼看過來,只讓人覺得生命如此脆弱,他指尖輕輕一點,他們就能灰飛煙滅。
這會兒青蓮弟子驚魂未定,鍾棘卻在戰鬥中越來越興奮,笑得也愈發張揚。明顯是在享受這一場屠戮。
苟七在撲簌簌落下的屍體雨中面不改色:「鍾棘師兄雖然凶了一點,但他是個好孩子。」
青蓮大弟子:?!
你是不是對好孩子有什麼誤解?
他看看一地的屍體,看看同樣差點被切成兩截,還被少年粗暴地說了「礙事,滾開」,所以俏臉慘白雙耳通紅的棠鵲,再看看比天空上魔氣還要洶湧的狂暴死氣。
你們管這魔頭叫好孩子?!你確定?
鍾棘的戰鬥沒有持續太久。
最後一隻魔鳥也落下,他撈著啾啾跳了下來。
有截斷翅似乎還不肯屈服,在地上彈了彈,被鍾棘一腳踩碎。血肉橫飛。高高濺起的黑血後,能看見少年殘忍尖銳的犬牙。
青蓮弟子:嘶——
恐怖如斯!
棠鵲更不敢看,她剛剛——她確定,鍾棘是真的想殺她。
她埋著頭,只覺得那種畏懼遠比刻骨鞭的抽打更讓她心底生寒。心臟也好,識海也好,全都被巨大的威脅感沉沉鋪滿。
她是很想說,「我死了也無所謂」,或者「我死了也挺好」。可真的面對鍾棘的時候,她喉嚨里咯咯了兩聲,什麼都說不出來,那一瞬間她想到的竟然是:她反悔了。
她想活下去。
她想哭著活下去。
她心底難堪,尤其是那青蓮山莊弟子用憐憫又贊同的目光瞟她時,愈發茫然。
他們應該都聽見了,鍾棘那聲直白的「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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