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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心,万岁哪里能不管呢?”
何夫人对赵乐鱼瞅了几眼,说:“赵翰林可记得那天我在卢雪泽家提到的话?”
赵乐鱼点头:“可是夫人提及有人出高价让何兄画我的肖像?”
何夫人眉目中凝结着一股子怨气:“对,那天卢雪泽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要我别乱说。我现在越想越不对头,赵兄弟,我丈夫这般了,为什么翠屏山中的两个嫌疑人,只有东方谐入狱,他学士大人就让万岁格外开恩?”
赵乐鱼摸了摸鼻子:“据说乃是学士救了何兄,而且他也有脱身事外的证据吧?”
何夫人忿忿然的说:“有后台的就都是无辜的人?!我家相公说不定也就白白遭难。卢雪泽自有通天的人护着,那个绣花枕头徐孔孟也没人过问。只要太后一句:他当夜就在宫中,便无人敢质疑了。”
赵乐鱼忙问:“如何夫人想到徐孔孟?”
何夫人自知口不择言,为难半晌才压低声音说:“他……前几日众翰林在宫中住宿,也就是韩逸洲失踪那天。我家相公偷偷告诉我,他觉得徐孔孟鬼鬼祟祟的,他好像买通太监在半夜出入内宫……”
赵乐鱼对那小夫人肃然说:“嫂夫人,此话不可乱说。虽然何兄现在重伤未愈。但此事当真的话,不仅徐孔孟要掉脑袋,连何兄也有隐匿之罪!”
何夫人捂住嘴巴:“……啊!?我才来京,并不知道,赵兄弟你可不兴瞎说。”
赵乐鱼道:“当然,我只当没见听。嫂夫人先安心在太医院陪伴何兄养伤,若用得着我,只需差人去翰林院叫我一声。何兄的神志肯定能复员,嫂夫人若心绪平静,他只怕还好的快些。”
何夫人连忙称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耳根子软,虽然明知道宽慰的话无用,但心境自然好了一点。
反倒是赵乐鱼心情沉重,他本来想着何有伦能吐露些有用的线索,可是他现在状如白痴。怎么也不能指望了,倒是何夫人随意的几句话,连带他想到了徐孔孟。他与自己也好几日没有照面了。
虽说徐孔孟现在老魏家帮忙治丧。其实魏宜简的尸体还扣在刑部手里,所谓的吊唁真是过个场子。可赵乐鱼到了他家门口,才发现他在京城的亲戚多的吓人。
赵乐鱼早早就在外袍里面穿了一件黑衣裳,出了太医院便换了这身。及至入了魏家,便有家人给他送上纸笔。
赵乐鱼一愣,就听到徐孔孟的声音:“赵兄,你可是翰林,写一幅挽联总归义不容辞。你右手也没有受伤。”他抬头一看,徐孔孟穿着死者兄弟辈的丧服,虽然也是白麻布的,可线条流畅,衣袖和腰部还有微微凸起的隐约花纹,禁不住佩服他有这种穿衣的心思。
赵乐鱼咬了咬牙,写下“流芳百世”四字。他过去也没给人写过挽联,因此选了这四个字,但写完了又觉得魏宜简这么个人好像流芳三世也很困难,突然为自己的违心红了脸。那魏家的家人不明所以,还以为少年翰林为自己一手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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