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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滚滚红尘离开人世了,而这之前她已万水千山走遍。郝从容一提起三毛就激|情四射,她读大学的时候正是国内三毛热风起云涌之时,郝从容几乎将三毛的作品看了多遍,对三毛的热爱超过了对哲学的热爱。现在尽管经历了岁月的沧桑,对三毛的热爱仍存于她的内心深处。
三毛的作品我看过,是对生命自由的一种最本真追求。斑点马说。
你也喜欢她的作品吗?郝从容兴趣颇浓地问。
我不太喜欢她的作品,但我喜欢她身上作为作家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大陆的许多作家都没有。如果把全世界的作家扔到荒岛上,美国作家一定是活得最好的一群。他们的童年少书籍而多泥巴,都卖过药,看过门,出过海,上过路,最后混入报界,靠穿着坎肩叼着烟斗在百页窗畔的昏黄光线中敲击打字机出人头地,并时刻准备着恢复充满泥腥味儿的活力。怀特就是很好的例证,他一生安身立命的三个场所是城市、乡野、海洋,而他本人的三重身份是职业的撰稿人、环保的度假者、敏感的梦想家。大姐,一个作家舒服地生活在犹如大家庭样的作协机关是写不出好作品的。斑点马进一步说。
可你为什么还要来美协?郝从容反唇相讥地问。
斑点马自嘲地说:中国的艺术家目前还存在着生存危机,所以我不得不向世俗投降。
你的眼光还是挺尖锐的。郝从容欣赏地说,不过,我提醒你,作家们也同样存在着生存危机,也不得不向世俗投降。郝从容补充道。
斑点马立刻一语双关地调侃说:同在蓝天下,一样的阳光雨露啊。说着就不往前走了。他看到朦胧的夜幕已经徐徐落下来了,大自然的夜晚没有灯光,有的只是黑和偶尔飞着的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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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二章(7)
郝从容在斑点马的脚步停下后,也意识到天黑了,在她细细端详夜色的时候,夜就彻底地黑了下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郝从容又有点紧张起来。我们离住地还有多远?她忍不住问。
要涉过前边那条河。斑点马指指前边说。
郝从容往前边一看,漆黑的夜色下,河水上暗浮着碎银般的亮点,那是星星的倒影吗?郝从容已经多年没到过这样远离喧嚣的大自然中了,对大自然的很多景色似乎也把握不准了。我们怎么过河?她不放心地问。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找船娘了。斑点马说。
要是找不到船娘怎么办?郝从容仍是担心地问。
那就要感谢上帝给予我们这次露营的绝好机会了,天当房地当床。斑点马调侃地说。
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不安全。郝从容执拗道。
大姐,世上最好的艺术大多来自冒险带来的刺激。如果今晚我们真有了天当房地当床的浪漫之行,相信明天我们的艺术水准就会跳跃着升华。斑点马的话里好像很盼望找不到船娘。
郝从容心里越发紧张起来,甚至有点后悔与斑点马结伴而行,眼下她不想让外界的因素破坏自己平静的生活,斑点马固然是个画家,但现实生活中与吴启正相比还是份量轻了。就目前而言,她所要依傍的靠山仍是吴启正。
郝从容打开手机寻找小桥流水景区办公室,打了半天也没有反应,景区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
斑点马见郝从容万分焦虑的样子,也感到这事非同小可,绝不是开玩笑那样的轻松。天黑地暗,周身涌动着一股凉意。情急之中,他两手拢成喇叭,对着夜空吼喊起来,他的喊声真大,好像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半小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