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4/5页)
空虚击杀或活捉太子的。而形势的发展却并不遂意,他这一支禁军被调到了恒元手下协助守城,反倒失去了接近大内的机会。
表面上看,这是一个立功的机会。可顾况心里清楚,赵继愈的手下并非私兵,没有绝对的忠诚,若蒙蔽做事他们尚可,想靠这些人攻占城门根本痴人说梦。到时候,说不定第一个反叛的就是他们。倘若不靠这些人,自己和赵继愈又有什么本事打开重兵把守的城门?那等要地只由恒元的亲信把手,他们这些禁军根本不能靠近。
说起来,顾况对恒元也有几分佩服,此人排兵布阵进退有度,防守起来也是密不透风。若说不足,或许就是欠缺临阵机变,未免死板。不过越是这等人,做起防御来越难对付。而且越是这等人,观察事物也越是敏锐认真。有了这个认识,顾况从来对恒元敬而远之,他可不敢肯定上次惊鸿一瞥,对方是否对自己印象深刻。
还有一点令他苦恼的是,他要时刻注意别被自己人杀掉。攻城的燕军士兵个个悍勇无比,状若疯虎,让顾况又是骄傲又是心寒。照这个状况,自己稍不留神就难免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此传为千古笑柄也未可知。卧底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有些彻底的过头了。
然而,他又不想伤害幽州的战士,唯一的办法,就是能躲就躲,宁可背上一个临阵退缩、胆小如鼠的骂命,也好过无端的送了性命。不过,在这北衙禁军当中,“临阵退缩,胆小如鼠”者大有人在,顾况也就乐于和他们混在一起,躲在后方大看热闹。
顾况名义上虽为赵继愈的亲兵,实则并无任何约束,燕军攻城的时候,赵继愈在后方督战,而顾况退的更远,只是在城下观望。周围还有其他一些军士,也是禁军中挂了衔的纨绔子弟,都和顾况一样看起了热闹。
战况甚为惨烈,血光飞溅,喊杀震天。躲在后方的士兵个个惨白了面孔,纷纷庆幸自己没有上前。然而,在城下也不尽安全,不时有流矢飞来,虽然去势已竭,却也让人心惊肉跳。再加上偶尔有人自高城上直直跌下,鲜血如泼墨般满地涂抹,更让这些从未经历过战争的人胃中酸水直泛。
顾况对这些却麻木的很。他漫不经心的四下扫视,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漏洞,然而恒元排兵布阵确实不凡,顾况在这等情形下,始终找不出支援燕军的办法。
当然,想要制造一个小小的骚乱还是轻而易举。不过相对于它的功效,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未免有些太高。顾况虽不怕死,却也不想死的毫无价值,轻如鸿毛。他眯起眼睛,思索着对策,却不经意发现身边的人纷纷朝后退了开去。
“怎么?”顾况一愣。
一人面色惨白,指了指他脚下。顾况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齐腕而断的手掌,断口处鲜血淋漓,指掌却已僵白。
顾况想都没想,随脚将其踢开,那断手便一路滚入墙角,正和一具尸体堆在了一起,倒也算物归原主。接着,那粘了血迹的靴底在地面蹭了两下,便又继续旁若无人的站在当场。
他这个举动,让那些禁军相顾骇然,仿佛看到了一个冷血的怪物。而顾况更不理解,这等场面又有何可惧?
其实也难怪,长安城里绝对有的是铁血刚胆的战士,却肯定不包括顾况身边这些人,否则他们又何必躲在后方观战?顾况在这些人当中,确实算个另类了。
“赵兄,”一名禁军对顾况道:“不若咱们在离远些?”
顾况乃是北衙将军赵继愈的侄子,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加上刚刚表现出的那等胆色,无形中成了这小团体的领袖,令人觉得不管做什么,也要拉上他为好。
“还要远?”顾况皱了皱眉,眼下这个位置虽然不在前线,却也算不得脱离战场。若在退上些距离,恐怕跑不了逃兵的嫌疑。即便无事,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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