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5页)

长安省亲。”

陈寒衣的笑容凝滞了。她自窗口转回视线,静静的看着他。陈寒衣已然品出此话背后的含义,那清冷如冰湖的眼眸顿时闪过一丝悲悯,叹道:“燕王定要争这天下吗?”

李沐风一怔,听出了陈寒衣言语中的失落。他眼望着浮云,片刻才道:“不是我定要争什么天下,而是天下却容不得我。寒衣以为太子容得下我?即便我放弃这封地,怕他也一定要我的命才干休。”

“寒衣知道不该过问政事。”陈寒衣一双妙目看着李沐风,“可寒衣想,就这样不也很好吗?太子即便想对付燕王,却也毫无办法。”

“幽州龙盘虎踞,乃资大事之相。”李沐风摇摇头,叹道:“若守而不进,便全然失了优势。此地北有契丹,西有突厥,东有高丽,南有长安,断不是一个守字就可以的!若幽州失了,你我生死是小,幽州的百姓便要饱受蹂躏,而推行的这些新政,也就全都废了。”

陈寒衣知他说都是实情,可若由着燕王挥兵南下,却一样的是生灵涂炭。在她心里,战争不管什么理由,终究是战争。战士一样会死于战场,一样有不知有多少稚儿孤母在后方哭泣。可是,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劝阻呢?想到此处,陈寒衣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只是默然不语。

“寒衣,我非是沉醉争夺不能自拔。”李沐风言语间颇有无奈,他的目光扫过远方寂静的山峦道:“有时候,我没有选择。我能做的,就是用鲜血来抑制鲜血。”

陈寒衣的心弦震颤了。她知道,李沐风把自己的心思埋得很深,有些话是轻易不对人讲的。他能这样对自己说,显然是一种无遮的坦诚。可是,这坦诚中又包含了太多的不可辩驳和决然,近乎了霸道。天下太平,就当真非要流血不成么?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谁也没有说话。李沐风的目光无意朝窗外撩了一眼,突然一愣,伸手敲了敲车壁道:“快停车!”

那车又奔了几步,缓缓停下了。李沐风出了车厢,登轼而望,奇道:“前边不是上次周世荣试水车的地方吗?怎么,我看又有人忙着呢?”

说到这,他朝车里的陈寒衣笑道:“寒衣,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事情,我还因此收了个妹妹。”

“哦?”陈寒衣从窗口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燕王不是说那水车坏了吗?”

“何止坏了!”李沐风想到当时的情景就好笑,朝侍卫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马车一转向,轻快的朝坡下驰去。

一会儿工夫,那条湍急的小河已然横在眼前。李沐风扶陈寒衣下了车,携手朝前面走去。河滩上聚了很多人,大都手中搬着材料,往复奔走,一片忙碌景象。水中的架设已经初见规模了,几个轮盘被水推动,转个不停。李沐风一眼就看出,这正是依照当初莫无忧在沙地上画的那张草图造出来的。

正诧异间,却看一人拖着圆滚滚的身子闷头疾走,眼见朝这边来了。李沐风笑道:“周世荣,你可当真有些本事,我小妹那张图你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周世荣闻言身子一震,他抬头一看,竟是燕王来了!忙要上前施礼,却见燕王身侧有一裹了白袍的女子,当真的淡雅清幽,绝色无双!竟一时看呆了,哪里还答得出话来。

李沐风没有理会他的失礼,笑道:“什么时候开的工?这次怎么了,不敢和我说了?”

周世荣“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他忙低下头,口中连称“恕罪”,又行了几个礼才道:“见过燕王,见过……”

他打了个突,猛的一拍脑袋道:“看我这脑子,一定是安远公主!属下周世荣见过公主。回燕王,有了上次的事儿,我想了,等确实好了再禀告燕王。”

“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李沐风见他说话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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