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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在惊慌地喊着什么,他的声音谁也没有注意。他突然看到一个人手里提着斧子,就夺下来劈门。一斧子,两斧子,斧子嵌进了木头里。这会儿有一个人从后面过来,猛地拔出了斧子,只一下就把门劈开了──这个人就是赵多多。赵多多领了两个民兵匆匆地走进屋里,四下里寻找什么,最后在炕前站住了。

抱朴喊着:“妈妈”,扑在了炕上,用手去摇动她。

茴子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把头使劲地抵住炕面,颈部痛苦地往上弓着。

“妈妈……”抱朴大哭着,求救地看着身边的三个人。

赵多多只是看着,叼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又拋掉。

茴子的颈部往上弓着,快要折断的样子。突然她的头一松,身子贴到了炕上,颈部也平复下去。接上她的两手用力地抠着炕席子,席子破了,染了血。她的身子往一起扭着。赵多多跺着脚,鼻子扑扑地喷气,在炕下走着。

“救救,救救她呀!”抱朴喊着,用力地往上抱茴子。

赵多多挽挽衣袖。示意让他们把抱朴拽住,登上炕对茴子说:“我让你临死也带不走一件好衣服?”说着就用力地往下脱茴子的细绸衣服。茴子扭动得越来越厉害,衣服都紧紧地拧在了皮肉上。赵多多骂着,打着她的头,还是用力地脱。

抱朴突然不哭了,大睁起眼睛望着,像是呆傻了一样。

最后赵多多还脱不下来。他起身去找来一把锈蚀的破剪刀,插进衣服下铰着。茴子扭动着,他每铰一下就发出“嗯”的一声。不断有皮肉被铰破,鲜血染红了多多的手。衣服铰完了,茴子也渐渐平静一些了。赵多多把她身上最后的一根布丝也撕下来,布丝粘在了手上,他骂着,用力地甩着手。

茴子一动也不动了,躺在了炕上。她的身体雪白雪白。皮肉被铰过的地方,血水凝住了。抱朴大睁着眼睛。赵多多大骂不止,一边前前后后仔细地看着赤裸的茴子。看了一会儿,他咬咬牙,又骂了几句更难听的话,然后慢慢解了腰带。

赵多多照准茴子的身体撒起尿来,两手摇动着,把尿从头撒到脚……

抱朴的眼前一片漆黑。他们把他架住拖出来。屋顶“哗哗”地往下塌。院子里,四爷爷赵炳两手掐腰看着熊熊燃烧的房子,神色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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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船张 炜 著

第十九章

隋见素坐在一个角落里,开始衔住那根吸管,试着吸取玻璃杯里桔红色的液体。吸了一大口,但不能放开吸管,要设法衔住吸管咽掉液体。这真别扭。他要把吸管扔掉,但想了想还是让它呆在杯子里。他略有不安地盯住通往顶楼的电梯口。他空了一件暗绿色西服,敞着衣怀,露出一条黑色细碎条纹领带。这身装束他已经习惯了,毫无拘束。半年前他刚刚进城的时候就不曾畏惧过西装,他相信老隋家的血统。吸管及桔红色的液体,还有这座叫做“环球大饭店”的六层大楼,都不难适应。这是这个中等城市的最体面的地方。他现在是在一楼的门厅里。六楼设有舞厅,再有一会儿就会有一个人从六楼上下来。他这会儿就等那个人。一个叫“小凡”的人把他领到这里,并从厅内的那个柜台上给他要了一杯饮料,就上楼叫人去了。吸管发出了声音,液体吸完了。他后悔吸得太快,看了看柜台,突然想起应该有勇气自己去要一杯。他走了过去。一个漂亮的、嘴唇涂红、悬了耳坠的女服务员飞快地瞥来一眼,接上走过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觉得她那飞快的一瞥很好,他会记得住。他考虑了一会儿,说:“同志,请再来一杯。”对方脸色冷淡起来,怏怏地转身,取了杯,又伸出一根手指。见素知道这是要钱。一角?一元?他宁可相信是一元。他交了一元,果然不错。在她接钱的一瞬间,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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