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5页)

只是轻轻的一触,却已有了胜负。

崔平像是神色一变,陡然腾身而起。却是慢了一步,时美娇的剑锋,正是由他腾起的身势下方垂直升起,剑势乍扬,如长虹贯日。

崔平乍起的身势,微微一顿,紧接着已自飘落一边。一连打了两个闪,才把身子站住了。

“姑娘好剑法……”

说时面色惨变,清癯的脸上一霎间浮现出大片汗珠。

却也没有忘记向简昆仑做最后一瞥。

也只是冷漠绝望的一瞥而已,接下来的如潮怒血,却把一双裤脚都染红了。

风平浪静,橹声欸乃。

辽阔的江面上,大船缓缓前进。

有人弄着琵琶,歌喉婉转,如新莺出谷,一曲高歌,唱的是——

昨夜雨疏风聚,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

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湘帘卷处,时美娇现身门前。一袭淡妆,娉婷玉立,即使她仍然悬着那方面纱,却不失其清澈神姿,自有慑人心魄之势。

简昆仑闲倚锦绣,不自禁地抬起头来。

舱房里金雕玉砌,绣槛文窗,琳琅满目,布置得极其华丽。两盏仿唐的六角琉璃宫灯,长曳打转,迎以朝阳闪闪晶晶,一如佳人的明眸,在启发着你的灵思妙想……那声声琵琶,婉转娇喉,不啻早已告诉了你:且把长剑束高阁,今夕只应风月……

却是简昆仑心血起伏,对于因己而死的崔氏母子,耿耿不能去怀,直到现在,他脑子里始终为崔平的死而充斥,尤其忘不了对方临死之前望向自己那种遗憾复无助的一瞥,便自撒手而去……

可痛心的是,自己竟然也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而已。

便是这种深刻的自谴,痛裂心肺的内疚啃噬着他,度过了昨晚漫漫长夜。

那却也是急不来的,特别是在他目睹过对方飞花堂主时美娇的罕世身手及深奥剑招之后,内心更不禁兴起了这个转急为缓的念头,特别是自己此刻泥菩萨过江自身不保,还在对方手上的时候。

当一把剑架在你的颈项或是比在你的喉咙上的时候,最糊涂的人和最聪明的人,最自私的人和最无私的人所能想到的,应是非常接近。谁也不能忽略一个人生最重要的问题——自己的生存问题……

简昆仑正是在这个问题里,变得苏醒与开朗。是以,这一霎在他目睹着时美娇的忽然闯入,来到眼前,表情尚称平静,并不吃惊。

“昨夜睡得可好?”

点头。

“早饭吃得好?”

点头。

“其它呢?”

还是点头。

“很好”。

时美娇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在一张铺有百雀绒的舒适靠椅上坐了下来。

“我希望你对于我们旅途上的这样接待,多多包涵……这是一条很长的路,我想大概还要走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到了!”

她的一双大眼睛,闪闪地向他睇视着:“除了你身上的穴道,我们暂时不能为你解开以外,其它的,你尽可要求,只要我们能力所及,一定为你办到……我的意思是,尽量希望你旅途愉快,不寂寞!”

简昆仑抬起眼睛来,向她看了一眼。

“谢谢你!”说了这三个字,他随即缓缓地闭上眼睛。只是一霎间,他又睁开来。

“有几个问题请教姑娘,还请赐告!”

时美娇点点头:“请问!”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这……”时美娇略似犹豫,即道:“对不起,这第一个问题,恕我不便回答。但是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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