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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变已是收势,日痕、月晕、星光并闪而出,天地之三光掠影,拖着十二象讳的尾巴,以不羁的尖刺往上挺迎,从繁密奔走的江湖,直接穿透到杀伐连天的朝国,又遁入到杳渺不知的海陆……

何处是尽头?仙尘烟起,有谁知道远古衍化的真正界面?隐约能从天之界书上,触到琴、棋、书、画、诗、酒和茶并列的七大本元。胚胎顿变成肃穆的剑字,剑有无数种写法与表达,淋漓万象,若其人如剑,便只许一种涂抹不明的瓷白色,剑鞘如归!

魔煞噬魂劲再度灌入,这种摇曳不已的图案瞬间奔散,便似枯柴倒挂而钩的墨线,百战身死的骷髅重重堆起,冤魂恨鬼,到处飘游。

为何这人世便只许昏庸者富贵年年,又因何一生痴情反成了刻在脸上的囚印?命运既然有着天然的不公,便从混沌尘世的最底层灭世暴戾的六道之府、以及凶杀滔天的魔域,拧成另一支长剑。

如若风声呼啸,此剑所过,便是杜鹃花败的血色,人有不平之气,挟怨冲天,便以此作为最终的聚鼎,黑光耀射,在长夜般揭过后沉沉,七情六欲的旗帜倒下,所有骷髅便是剑身。

黑烟膨胀,如同灾变后的瘟疫,平铺开来,在内元驱火的熔铸中,渐渐凝成一个砂点,坠入到了瓷瓶的底部,似在起伏不甘,又终于被耀白的另一剑芒盖过。

人有善恶,世分黑白,本来该是极为寻常的投炉炼制,在李虚毅两种不同气修的作用下,变幻万千,许鸯亦偶然顾视时,竟然会因此而丛生出不同念头。

迷途妄念,从极天处吊坠到黄泉,差点就因这中间的凶险直接奔溃掉,好在唐敏皓修为与定力俱是不俗地引援了一股内元之气,这股内元力带有蜀山特有的仙凡之气,恰把鬼魅之邪驱除得七七八八。

许鸯亦这从一番情暖气败中恢复过来,她想起自己误入的幻境种种,油然地瞥了李虚毅侧脸的轮廓,又生出躁红的娇羞,虽是情不由主地被对方的气修引导,但个中的执念都是自己化入的。

缘还是孽,都是未曾入眼的遇,但最重要的还是李虚毅能否在云气所能撑持的时间内,炼制出一柄真正的旷世仙刃。许鸯亦轻抿着唇,将线络脱落的纽扣小心地护在贴身的衣兜里,再收掌凝化出更为浓厚的云气来。

武修一道的内元级别,除开最高的第十三重境界,其他完全是按照十二象讳来划分的,能够抵消三昧炙火的氤氲湿气的,按理说应是魂引七重霜境界之上的内元化用,但它又太过微弱,难道说,许鸯亦这是利用极霸道的辅修功法驱使出来的短暂效果?

但无论是哪一种,李虚毅和唐敏皓在狂盛的求生欲中,除了寻找出路,完全是来不及去思考其他的,某个谁的关键藏招又哪会放在心上。

唐敏皓此时正将九大宿主的各大剑刃都堆聚起来,在许鸯亦勉力支撑的氤氲湿气的作用下,已从昏沉等死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们群躺着就像匍匐不动的动物。

在前者的局势剖析下,三宿主方凯清诚不得已地将桑梓剑解了下来。这柄剑的剑尖是他用龙泉的冶金水滴垂而成,剑锷采用千年铁树银真桑叶的刃片精雕细镂。

剑身更是用了有市无价的一大块古鳞梓之心来强化铁精石的韧度,可以说,从剑体铸造到最后完工,此剑花光了他几乎所有的积蓄。

七宿主百战谋道:“老三,我叫你随便佩用一柄名剑城出品的六品圣器就好了,像我,这几柄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