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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釘入牆處,仍可見九道黑褐痕跡,順牆蜿蜒而下。

「這……」張殷殷一時無語,她這才明白,那女子為何會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轉眼間囚室中已恢復原狀,那女子綽約立著,美得不可方物。她道:「殷殷,今後每隔七日,你須到鎮心殿一次,我自會授你天狐秘術,教你駕馭人心之道。」

張殷殷一驚,道:「每隔七日來一次?這怎麼可能?我可是瞞著爹偷偷進來的。」

那女子淡然一笑,道:「無妨。你只要告之你父我將授你以術,諒他不會阻你入這鎮心殿。時辰不早,我先送你回去吧。」

話音剛落,張殷殷面前霧氣噴涌,蒸騰瀰漫,白茫茫一片。待得霧氣散盡之時,張殷殷已然立在鎮心殿中央。

她怔怔立著,心亂如麻,直至月色偏西,才輕嘆一聲,離了這清寂孤絕的鎮心殿。

這一年,張殷殷年方十六。

※※※

「若塵師兄!」一聲呼喚從門外傳來,驚起了正埋頭苦讀的紀若塵。他看了看窗外,已是皓月高懸,清暉滿天,心下暗自生奇,是誰會在這個時候登門拜訪。

他推開房門,見庭院中立著一個翩翩佳公子,一身月白長衫,眉目如畫,飄逸似仙。如銀月華,滿瀉其身,更襯得他冰肌雪骨,說不盡的風流端麗,道不出的倜儻瀟灑,正是曾有一面之緣的尚秋水。

紀若塵暗忖與尚秋水不過一面之緣,更何況相見之日,距此已一年有餘,怎地他竟然自己跑上門來了?雖說上一次三人把酒相談,言笑晏晏,賓主俱歡。但是那種微妙不明的感覺著實讓人有些不舒服,至今想來仍有如鯁在喉之感。

紀若塵心中雖如是思忖,臉上卻堆起笑容,熱情招呼道:「原來是秋水師兄!來,快進來坐!今日秋水師兄怎麼如此得閒,會來太常峰一游呢?」

尚秋水竟也不推辭,就此隨著紀若塵進了書房。

尚人還未站定,卻將手腕一翻,一尊近二尺高的青花古瓷瓶已然在手。他順手將那瓷瓶往書桌上一放。瓷瓶尚未啟封,然而一股濃冽酒香已然泄出,異香撲鼻而來。紀若塵聞來,只覺這酒香則香矣,味道卻古怪之極,與那尋常美酒大有不同。

瓷瓶一放置穩當,尚秋水即手扶瓷瓶,笑道:「我與若塵師兄不過是一面之緣,說來也是一年以前之事了。今夜貿然攜酒登門,若塵師兄一定在心中罵我冒失了。」

紀若塵斷斷沒想到尚秋水居然會開門見山地道破他心事,饒是他臉皮厚比銅牆,也禁不住微微一紅。可是他目光一觸及尚秋水那剪水般的雙瞳,春蔥似的玉指,俊拔飄逸的身姿,當即覺得喉嚨發乾,渾身上下有如萬蟻爬身,極不自在,恨不得立刻送客了事。可是尚秋水乃是年輕弟子中的重要人物,自不能無故得罪,何況他登門拜訪,並無分毫失禮之處,於情於理,紀若塵都無法尋故逐客。

就在紀若塵念頭數轉之際,尚秋水已自動尋了把椅子,盈盈坐定,微笑道:「小弟今夜前來冒昧打擾若塵師兄,其實是有三件事。這第一,就是恭賀若塵師兄進境神速,連奪四年魁首,若單論歲考戰績,已足與姬冰仙並列。」

紀若塵忙謙道:「秋水師兄過譽了,歲考無非是個虛名,當不得真。我聽聞師兄今歲力壓明雲與李玄真,再奪榜首,這才是當真可喜可賀。」

哪知尚秋水輕輕一笑,對紀若塵的誇獎竟然也不推辭,道:「壓倒他們兩個嘛,本就該是水到渠成之事,這當中的緣故,一會若塵師兄就會知道,此刻不妨暫放一邊,先說第二件事。原本若塵師兄拿個歲考第一,也斷不會令我登門打擾。只是我聽聞若塵師兄今次歲考不假外物,血被寒衣,凌厲果決處如決勝沙場!這等豪氣,卻是不多見的。我手制了一瓶好酒,恰好火候已足,特意攜來與若塵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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