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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他丰姿如玉,人品相貌都是極好的。他無悲無喜,氣如蘭麝,更是少有人及。」

玉玄真人雙目又開,這一次目光冰冷如霜,問道:「那你為何對我的吩咐置若罔聞呢?」

含菸頭也不抬,回道:「在若塵上山之前,玉玄師祖不也有過一次吩咐嗎?」

玉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喝道:「時過境遷,這怎麼相同?他又如何與若塵比得?!四年前我就已說過你與他之事到此為止,今日你竟還將此事拿出來搪塞!你已不將我的吩咐放在眼裡了嗎?若是如此,那我准你改宗另投,成全了你們兩個!」

含煙伏地不動,片刻後方嘆息一聲,柔聲道:「師祖,這緣份二字,怎是到此為止四字就能止得了的?可是師祖待我恩重如山,含煙萬萬不會改宗另投,也不會再違了師祖的吩咐。明日一早,含煙即去尋他就是。」

玉玄真人閉目不語,含煙也不說話,紫府玄天殿中就這樣靜了下來。

「尋他?你到哪裡去尋?」玉玄真人終於開口了,語氣雖緩和許多,但仍有森森寒意:「十七日前若塵即已下山歷練,遠赴洛陽。你連此事都不知,可見與他的親疏!昨日景霄真人之女張殷殷也已下山,看那去向,也是洛陽。她用意為何,我不說你也該知道。」

含煙柔柔淡淡地道:「張殷殷身姿相貌雖佳,可是心性上蠻橫刁鑽,少了溫柔嫵媚,算不上絕色,含煙是不怕的。」

玉玄真人忽然怒意上涌,重重一拍扶手,喝道:「不怕!?那張殷殷如今煙視媚行,氣若雲下冰峰,早成傾世之姿,連我見了都有三分心動!短短年許功夫,她就有如此變化,必與鎮在太璇峰下的蘇姀有關。就你那點不入流的落玉生煙心法,也想與蘇姀天狐秘術相提並論?大好時機,就這樣被你生生斷送了!」

含煙訝然抬頭,見了玉玄真人滿面怒意,又垂下頭去,淡柔卻堅定地道:「那含煙也去洛陽好了。」

玉玄真人吐出一口濁氣,冷冷地道:「不必了。你且去後山清修,洛陽之行,另有人去。」

含煙吃了一驚,問道:「誰?」

「我!」

一個高挑的身影自殿旁陰影從行出,亭亭立在玉玄真人紫金台旁,正是懷素。

青墟宮。

寂靜之中,一滴晶瑩的水珠悄然落下,在書頁上綻開一朵小小水花。水慢慢地滲入有些泛黃的書頁,污了一小塊字跡。

一聲清嘆響起,打破了殿中的沉寂。

吟風長身而起,推開房門,來到暖閣外,憑欄眺望著遠方隱現的重重青山。兩行清淚正自他面上垂下,他卻不加擦拭。如這般莫明其妙的流淚,他早已習以為常,也不以為意。

每次淚流滿面時,他並不覺得如何悲傷,心中有的,只是滄海桑田、百世興衰的滄桑。吟風負手而立,任由夾著蒙蒙雨絲的山風掀起他的袍角,打濕他的鬢髮。他自甦醒時起,就一直待在這影寒閣中,朝起誦經,夜落修道,餐風飲露,不進水米俗物,也未有出閣一步。每逢莫名流淚時,他只會如現在這般憑欄遠眺,觀遠山浮雲。

暖閣樓梯上傳來輕柔的腳步聲,每步節律都不一致,這雜亂的節律本應令人聽了煩亂,但此時恰恰相反,這腳步聲只會令人感受到空靈通透之意,一如這鐘靈毓秀的青城。

吟風轉身回到暖閣,迎上了剛剛登樓的虛玄真人。

虛玄真人安然坐下,問道:「吟風,又是一月過去了,上皇金錄你參悟得如何了?」

虛玄真人對吟風淚流滿面的情形已見得多了,早已視而不見。

吟風也在桌旁落座,微笑道:「剛剛讀完了第一冊。說來也奇怪,這上皇金錄正冊的內容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也就占得個平實與詳盡而已。可是書頁間的點評卻大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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