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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風擺手制止紀若塵叫他們下來,目光向外放去,把整個軍營盡收眼底。他一動念間,已知餘下四名本宗弟子分散在軍營各處,循息遙遙望去,每人身邊都跟著一至數名軍官,看他們指點交談之勢,顯然這些軍官的職責也是引導解說。

雲風將紀若塵叫到一旁,低聲問道:「若塵,這是怎麼回事?」

紀若塵道:「這破軍營乃是壽王手下最精銳的一營,有甲士三千,輕騎五百,由史義將軍統領,營中軍官皆是壽王心腹。我在此處,是為了讓自己和本宗弟子熟悉本朝軍制及行軍作戰之法,然後看看如何將本宗道法與兵法相合,如此方可在沙場決勝。待我宗弟子初掌軍旅作戰之道,將會從壽王所部中挑選三千勁卒,單設一營,由我宗弟子統領,如有需要,日後還可再行擴張。」

這下連素來淡定的雲風也大吃一驚,問道:「這,豈非是壽王將軍權都與了你?這……」

雲風自然知道紀若塵洛陽之行的目的,為的就是重新拉攏壽王李安,以為插手廟堂的基石。此事殊不容易。算起來紀若塵到洛陽不過半月,雲風本以為他能夠在洛陽立足已是極難得之局,弄得一個不好,進不得城門都有可能。可這才半月功夫,紀若塵怎就連軍權都拿到了手?

雲風心中疑惑難解,改以道德宗秘法詢問事情經過。

紀若塵同樣運起道德宗秘法,大略向雲風說了先暗中策反龍象白虎二天君,再堂堂正正登門拜見,其後當堂斬殺真武觀二道士立威的過程。再後來則是向壽王陳明利害,許以厚利,並提出以道術仙法助壽王練兵選將,如此就將軍權拿到了手。依紀若塵理解,既然道德宗要大舉插手廟堂之爭,那本宗弟子就不能只知馭風落雷,御劍畫符,也得通曉行軍打仗,糧秣轉運才是,所以今日才安排本宗弟子來城南大營熟悉軍務。

雲風聽了仍是有些不解,按紀若塵所說這些,仍不會讓這壽王如此合作才是。壽王是何等人物,當時既然選擇了真武觀,交出道德宗弟子,定是已經思前想後,算清了厲害緩急。若塵一番口舌,數句虛無縹緲的承諾,再加上真武觀的兩條人命,也不足以顛覆局面。

紀若塵見了雲風表情,知他仍有疑惑,於是笑笑道:「雲風師兄,我與那李安言道洛陽大劫要應在他身上,主洛陽未來將成帝都。他回府苦思了三日,就完全變了另一個樣子,事事配合。呵呵,沒想到有時候信口一說,倒是會有大用……」

紀若塵說著說著,卻見雲風面色有些不對,當下收了笑意,肅容問道:「雲風師兄,若塵所為可有什麼不妥嗎?」

雲風望著紀若塵,半晌嘆道:「我此次下山,除了輔助你之外,還帶來一個消息,那就是守真真人已推算出因篁蛇逆天改命,本朝氣運有變,洛陽有成帝都之象。」

「什麼?」紀若塵失聲道。

※※※

中夜,月明。

整座大營靜寂如空城,火把的噼啪聲是唯一動靜。挺立在崗位上的夜哨已與旗杆樁柱融為一體,只有槍尖刀鋒偶爾反射出一溜寒光。月華水銀般潑瀉下來,數以百計的軍帳首尾相接,法度森嚴,仿佛盤踞在黑暗中的一頭異獸。

整座軍營最高的閱軍樓頂,紀若塵抱膝席地而坐,怔怔地仰望著空中高懸的半彎弦月。

月色下升起一道淡淡的身影,如輕煙般落在紀若塵的身邊,也如他一般抱膝坐下。這人一身道裝,雖生得相貌平平,卻自然而然讓人有親近之意,正是雲風。

雲風也抬頭仰望天上孤月,微笑問道:「怎麼?無心修道。」

紀若塵心頭一顫,雲風最後四字用的是肯定語氣,難道自己道心動搖、茫然迷惑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嗎?在這清冷的月光里,在這漫溢殺伐的軍中,在自修道起就陪伴一側,無微不至看護照顧著他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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