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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奇珍異獸,所藏之豐,道德宗倒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從清早起,眾多道德宗弟子就忙碌起來,將要舉行大典的邀月殿重行妝點得金碧輝煌,色彩亮麗的綃紗自頂梁直掛落地,莊重而不失喜氣,各處案幾都換上了鮮花,花瓣上露珠未乾,爭奇鬥豔。又忙著布設宴席座位,採摘靈藥仙果,一壇壇百年佳釀要從地窖中搬出,還得另加藥材焙煉,如此方成道德宗獨門美酒。

此酒色澤晶瑩,入口甚平和,酒味正大淳厚,綿綿泊泊,無有止盡,實是難得的好酒。然而此酒後勁也是強勁無比,任你道行通天,若不以道術化解,喝多了也抵受不起。不然的話,又何以能讓修道之士喝得盡興?是以此酒名為醉鄉。

前一晚天海老人就是栽在這醉鄉上。

整整一日,道德宗諸真人及有頭有面的道長分頭出動,陪著諸派賓客週遊太上道德宮及西玄山諸峰盛景,以待戌時三刻,同觀大典。來賀賓客已在山上待了不止一日,諸景早已看了個遍,但今日道德宗才盡啟重重布置,自然又是一種氣象。

至於紀若塵和顧清二人,自有專人為之整容更衣。依著雲中金山再三強調的道侶雙修的定親規矩,在大典之前,他們是不能相見的。

尚不到戌時,諸位賓客已在迎賓女弟子的引導下入席。眾賓相處了這許多時光,早已彼此熟悉,特別是昨晚又目睹了天海老人與青衣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倒下的竟還是以酒豪自居的雲中天海,都是群相聳動,興奮非常。若不是覺得車輪戰勝之不武,倒有不少人有心與那青衣斗一斗酒。

能得道德宗邀約前來觀禮的皆非等閒之輩,早有許多人看出了青衣其實是妖。她如此一介小妖卻能堂而皇之在天下正道之首的道德宗太上道德宮中現身,實是奇事一件。但眾賓皆是有見識、有道行的人,知內中必有奧妙,只是不好開口詢問。青衣道行越低,眾賓就越是不敢小看了她,且很多人更想深了一層,這青衣顯然是大有來頭的妖,而且又和道德宗淵源非淺,若能得她好感,顯然就會拉近與道德宗及她背後的妖族的關係。於是乎個中高瞻遠矚的一眾人等開始小心翼翼地接近拍馬。

直到此時,這些賓客才看出龍象與白虎二天君的不凡之處。二天君時時追隨在青衣裙前踞後,似是與青衣極是熟悉,馬屁拍得露骨肉麻,厚顏無恥處直令眾賓自愧不如。眾賓皆是出身名門大派,要不然就是世外有名散修遊仙,本都是瞧不大上七聖山這等邪門歪道的,可是一來二天君的確是道行深厚,令人不得不高看一眼,二來他們為人處世的獨到之處,能人所不能,每每獨占先機,使得眾賓不由得對他們刮目相看。

還有一些各派年輕弟子為青衣容貌所懾,也忘了人妖之別,婉轉地向她表達仰慕之意,奈何青衣在這方面完全是心智未開,聽到什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之類的詞句一臉茫然,拉著對方連問這是種什麼樣的神鳥,有何異能,為什麼一定要立在河的那一邊之類的問題,直到對方面紅耳赤、汗流浹背、抱頭鼠竄為止。

如此一來二去,諸賓之間氣氛早已極為融洽,黃昏漸近,雖然還未到紀若塵與顧清入場辰光,但不知何人率先提議,眾賓倒先行拼起酒來。

修道之人拼酒,講究的是不能動用真元道法,純以本身酒量硬拼。不然的話運起什麼五鬼搬運、消散解離大法來,就是以缸壇相對,也拼不出什麼結果來。那時拼的就不再是酒,而是真元道行了。當然,修道人所飲的酒也與眾不同,非是凡人所能飲用。比如說道德宗所配的醉鄉,就是所謂海量的凡夫俗子飲上一小杯,也得醉上日。若是那酒量稍差點的,一口下肚即可翻倒。

道德宗與雲中居聯姻乃是修道界數得著的大事,能夠在這種場合出席的若非一方名宿,便是極有天賦的青年弟子,要出來見見大世面的,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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