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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道:「大羅天君已上奏此事,不論他欲有何作為,都由他去吧。」

昊明似吃了一驚,忙道:「大羅天君本部可有十萬天兵!哪怕下界的只有一半,又得消耗多少混沌之氣?若是在人間有所折損,消耗更大。現在真仙如蟻,耗費日重,混沌元氣早已入不敷出,這如何使得?」

「大羅天君當有分寸,不必多言。」仙帝聲音略高一線。昊明知道這是仙帝表示無須再議,當下行過大禮,便重借天風,向崑崙外疾飛而去。

※※※

此後數日,天下太平。

轉眼間已出了正月。這十餘天裡,紀若塵提矛而行,身形若風,不經意間已走遍了大江南北,關山內外。

青墟舊地、碧海龍宮、茫茫大漠、萬里秦嶺,都留下了他的足跡。甚至險絕天下的天刑山,他也繞著走了一遭。

時當亂世,如紀若塵這般硬闖直行,自然不知犯了多少門派的禁忌,踐踏了多少閒人免入的禁地。於是怒言相斥者有之、據理力爭者有之,更多的是一言不合、拔劍相向。然紀若塵此時鋒芒盡斂,一身氣息已與天地相融無間,修羅戰矛輕震微擺間,便已令無數人間修士法寶盡毀,委頓不起。不論圍攻的是人還是數十人,結果都是一樣,根本無法令他徐徐前行的腳步慢上一分。

繞行天刑山時,山上群妖並不曉得紀若塵身份來歷,只是不忿他堂皇前行的囂張,大舉下山圍攻。然當紀若塵徐徐北行之時,但見後方東倒西歪,早躺了一地的老妖巨怪。

這一回,不論是人是妖,都未有殞命,哪怕是出言極度不遜者,也只落得個打斷四肢了事。這幾個人與妖回去之後,只消服些丹藥,用心調養一月,又會如以往般生龍活虎。而那些曾經被紀若塵視為大補丹藥的老妖,羞怒慚愧之餘,實不知那凶名滿天下的煉妖鼎曾經在自己面前走過了一遭。

如是尋尋覓覓,他卻尋不到心中所想。

這一日又是殘陽如血,神州盡赤。紀若塵本想往冥山去,忽然修羅顫動,於是心有所感,轉身西去。

此時崑崙之巔,血雲環繞,半天盡赤。如向上望去,可見血天上有數道裂痕,如巨大傷口,且還在不斷擴大。裂痕處不住湧出濃濃血雲,如同滴血。

假如細細看去,即會發現天痕上滴落的不是血,而是赤紅色、有如實質的天炎!

天炎如漿,凝聚而下,緩緩向下方的登天台垂去。

崑崙西處邊緣,一座孤峰之巔,吟風與顧清相對而坐,同時仰望著頭頂破碎的天穹。

吟風舉起一壇醉鄉,痛飲半壇,方以衣袖擦了擦了嘴,道:「看來上面又要來人了。」

顧清閒適地靠著一塊山石坐著,面前同樣擺了幾個空壇。不過她衣衫一塵不染,不似吟風飲酒飲得那樣豪放不羈。她望著血色天穹,問道:「這回下來的會是誰?」

吟風笑道:「上次折了個三品將軍桁先,這次就算不來個天君,怎麼也得來個巡天真君吧?我也是陣斬桁先時才發現此界天機已經混亂不堪,說不定伏藏著什麼厲害人物。上面那些天君個個智慧通天,怎會再派三品以下的人來?不然的話,恐怕還真不夠這界殺的。不過看這聲勢,這次的手筆肯定不小,我們躲得過一次,躲不過兩次,恐怕這裡就是你我葬身之地。那個紀若塵踏遍神州,顯然是在找你,你如不去見他一次,怕是就再無機會了。」

顧清收回了目光,注視著面前空空如也的酒罈,淡淡地道:「你真想我去?」

吟風隨手將一個酒罈拋下深淵,微笑道:「從我斬下桁先頭顱的那一刻起,我就已想得明白了。塵緣如夢,變幻在心,哪有什麼定數、什麼前緣可言?你去吧,有我在此,如果下來的只是個巡天真君,我或許可以拖他一天。」

顧清目光仍定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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