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5页)
牧倾起身走出去,麒麟自觉跟在他身后。
日落时分牧倾倚在水榭的朱红石柱上,手里捏着一块豌豆黄掰下一小块碾碎了丢下去,荷塘里一群锦鲤争相恐后地抢食。牧倾看着群鱼,声若箜篌,“几日了?”
“已经八日了,王爷。”麒麟连忙道。
牧倾虚了虚眸子,眼神空荡荡,不容一物,“本王觉得都过去三秋了,怎么才八日。”
“那是因为王爷情思过重。”麒麟温吞吞说着。
“不知道现在走到哪了,他那么呆,不知道要迷路几次,给他一个月估摸着都走不到北平。”牧倾望着水面出神。
“怎么会呢,王爷多虑了,且不说师哥在暗中护着,还有一众影卫出谋划策,总不至于迷路的。”麒麟轻笑道。
千鹤端着豌豆黄的盘子默默地使劲摇头,不要太高估容王府的影卫了,他们可不比楼澜聪明到哪去。
城外小镇上,七名影卫抱着刀蹲在一家面馆的屋顶上,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小面馆里楼澜在吸溜吸溜地吃面。
小七杀被他留在外面,这呆子也不知道栓一下,幸好小七杀认主颇有灵性,也自觉的没有乱跑。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打过小七杀的主意,到底是天下名驹,走哪都惹眼。
这回又来了个不怕死的汉子,偷偷摸摸想去将小七杀牵走,屋顶上啸烨的绣春刀都抽了一半出来,然后面前就挡住了一张异常灿烂的笑脸。
“大人不必动刀。”一影卫说着,从腰包里掏出一颗炒蚕豆,指尖蓄上内力一弹,炒蚕豆咻地激射出去在那汉子头上打出了个包。
那汉子一惊,登时怒气冲冲地乱看,然后就瞧见屋顶上站着八个拎着刀虎视眈眈的男人,非常可怕!一个面若冰霜站着不动,另外七个跳下来将他围住,看起来凶神恶煞,面部表情一个比一个丰富。
“你想干什么?姓甚名谁赶紧报上来!”
“这可是我们王妃的马,你爪子不想要了?”
“分分钟切你腹信不信!”
“王妃吃完了!快撤!”
七个人将那汉子拳打脚踢一顿火速躲到了暗处。
楼澜就吃一顿的功夫,出来便看到他的小红马旁边躺着个哭天抢地往旁边爬的汉子,他还以为是路过的乞丐,便将吃面找的几个铜板给了他,牵着小七杀走了。
影卫们从暗处出来,围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既然王妃都垫付医药费了,再多打几下也无所谓。
啸烨从屋顶上跃下来,跟着楼澜走远,脸上是一副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的表情。
这边牧倾晚膳后就到后花园来荡楼澜的秋千,总觉得再荡一会就能听到楼澜说“你下来吧该我了”。
他每日都鬼打墙般重复楼澜的路线,自打楼澜走了便没上过朝,不理朝政,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更别说基于毒杀这件事去报复谁了。真要算账,也该把牧容挖出来鞭尸,但都死了那么多年,早烂成了泥。
牧倾从以前就有梦魇的毛病,说以前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可能是牧容死之后,可能是先帝被他弄死的那一晚开始,总是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李威远还曾揶揄他是亏心事做多了。近几年倒是好了些,送走楼澜后便是一天天被梦魇困着,每晚都睡不好,眼睑下的鸦青色越来越浓重。
“王爷,宫里的公公来传圣旨了。”
这天日头烈,晒得人皮肤发烫,牧倾正在凉亭下捻着根青菜喂鸭子,麒麟一身暗金色的飞鱼服晃过来。
牧倾精神不佳,有也没抬地厌烦挥了下手,继续喂鸭子。
麒麟下去了,来宣旨的太监和几个小内侍跪在正厅里,麒麟大马金刀走过来,一伸手:“王爷没空来接旨,给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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