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5页)
和,但到底是在冬日,被窝里有些稍许的凉意,楼澜身上就一件贴身的小褂子,碰上凉飕飕的被褥就醒了过来。
“很冷。”楼澜刚躺下就直起身往牧倾怀里钻,睡得迷迷糊糊,有些不太清醒。
牧倾只好脱了自己的衣服,给他暖被窝。楼澜扒着牧倾温暖的躯体,慢慢又睡了过去。
等楼澜彻底熟睡,牧倾又试了试他脚上的温度,确认他全身都暖了过来才轻轻退出去,披上外袍走到外面的厅中。
牧之已经在等着他,千鹤奉了茶,静静地站在一边。
他穿着一身白色无纹的袍子,比之先前瘦了很多。他看着牧倾,喝着茶道:“在哄他睡觉?”
牧倾答非所问,“大哥,别来无恙。”
“还好。”牧之道。
千鹤要下去泡茶,牧倾道:“不用了,茶水喝多晚上睡不着,把你之前买的炒蚕豆拿来。”
千鹤把手伸进怀里,掏出半包吃剩的炒蚕豆放在桌子上,素白的五指在广袖下张扬而出,牧倾把外头一层硬壳剥下来丢进嘴里,淡淡道“明日登基大典,你可知道是谁?”
牧之眉头一蹙。
牧倾道:“是威远,这天下要姓李了。”
“你竟不自己做皇帝?”牧之有些吃惊。
牧倾笑道:“我何曾说过我要做皇帝?况且,你一杯毒酒让我心脉受损,如今内力紊乱,只怕连十年都撑不住,做了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是我错怪了你?”牧之问。
“也不算。”牧倾不羁一笑,“我先前,确实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你下毒害我,楼澜又离我而去,当时茕茕孑立甚至想过要把这天下尽毁出一口恶气,后来想想又累的紧……算了,如今说这些都是废话。”
“想不到你倒真有袖手天下的这一天。”牧之道。
牧倾随手把蚕豆壳扔回桌子上,“我有楼澜就够了。”
兄弟俩语气平静,难得有这样平心静气喝茶聊天的时候。
牧之放下茶盏,问道:“父王死的不明不白,你也不让我问,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牧倾看着跳动的烛火,微微皱起长眉,“牧容啊,他的权势让昭怀皇帝忌讳,让人给下了毒,战场上估计是毒发了,没躲过一箭,穿心毙命。我当年不让你开棺,就是因为半路上我把牧容的尸首剖开验尸。”
牧之微微垂眼,“竟是这样。”
“他自己心甘情愿为皇权而死,怨不得旁人。”牧倾说:“我杀昭怀皇帝,也不是为了给他报仇,昭怀想弄死我,所以我先弄死了他。”
“父王赐你的那把扇子,是提醒你不要和他走一样的路,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恨他了。”牧之说。
牧倾淡笑着,脸庞被烛光镀上一层暖意,眼里却是一片凉薄,“是么,在我看来,他只是想让我不要觊觎皇位,醉生梦死过完一辈子,不要妄想恋栈权位,这些话你从未听过,他却是每日都对我耳提面命,你懂什么。”
“说到底,你才是容王世子啊。”牧倾说,“你叫牧之,他盼你成为当世枭雄,而我叫牧倾,他只盼我潦草一生。”
“牧倾,你不要曲解父王的意思,父王是想保护你。”牧之急道。
牧倾冷然一笑:“保护我让你给我下毒?”
牧之瞬间失声,牧倾道:“你在牧容的溺爱里长大,有些事你不懂,不过虚长我三岁,你只是个没出息的。”
牧倾将自己的长刀抽出放在桌上,往牧之的方向推了推:“我先前想过无数种折磨死你的办法,说到底,你是我大哥,我让你体面上路。”
牧之接过刀,轻声说:“我从未想过以一杯毒酒就可以扳倒你,只是父王先前的交代,折了你的寿,打消你不臣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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