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5页)
们提供了一个正义合法的机会来试探中央的实力,他们跃跃欲试又心怀忐忑,于是各地都督联合起来挑战中央,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结果都督们成功了,都督之一的齐王更是一跃成为新的执政者。但此时执政者的含金量已经降低,执政者再也没有以往那种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赫赫威权。事实摆在眼前,皇帝只是纸老虎,中央执政也只是纸老虎,尝到甜头的地方都督心中难免会这样想:“既然齐王打进洛阳就能成为执政者,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
实权人物动了这个贼心,“八王之乱”就彻底进入了弱肉强食的阶段,晋王朝也加速全面崩溃。此后,河间王、成都王、王浚等人动辄攻打洛阳,动辄劫持皇帝。司马衷彻底沦为玩偶,圣旨朝令一文不值,执政等同狗屁。
因此,齐王到手的权势全都只是幻影,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大败局,没有人从中获益。
齐王入洛阳是在永宁元年六月乙卯。当时大局已定,惠帝复位,赵王已在两个月前被毒死在金墉城。
勤王既已成功,就没有继续拥兵自重的理由,如果齐王是一个纯臣,他就应该解散招募来的军队,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然后入朝觐见。但是齐王没有,不仅没有,他还在继续接纳从江南、淮南各地投奔而来的游兵散卒,同时联合新野公的荆州军,拥兵几十万,战争结束之后齐王的军队反而超越了战时。
齐王的动机明显不在于护卫皇帝司马衷,而是与成都王等人争锋立威,以求在新的政权分配中多分得一杯羹。
齐王虽然动机不纯,但也不宜对他责备太过。大乱之后必有大赏,这已经成为惠帝一朝的规律,文臣向往在和平盛世里平步青云,武将则最希望国家多发生战争,好树立军功升官发财,古人所谓“乐国家之多故”,就是这个意思。在这乱世将至的时代,千万别指望这些手持利刃的家伙会无偿替人卖命,所以齐王必须喂饱麾下的那些将领、士兵,否则就会军心涣散,导致众叛亲离。
而这并非齐王一人的处境,成都王、河间王也是如此,他们拥兵赴洛的动机表面上是忠君爱国,实际是邀功讨赏。成都王的十几万大军就一直驻扎在京城;连在勤王过程中未发一兵一卒,没有立下任何功劳的河间王也亲自带领关中大军,冲到洛阳去捡现成便宜,作为勤王大计的倡议者,勤王运动的总指挥,齐王当然不甘心落于人后。
齐王司马冏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他的心计贯穿《晋书·齐王司马冏传》的始终。齐王善于揣摩人意,也擅长表演,能够在最需要的时候展示对自己最有利的姿态,以趋利避害,争取最大利益。
齐王司马冏是已故的齐献王司马攸的第二个儿子。司马攸有四个儿子,依次是司马蕤、司马冏、司马赞、司马寔,其中司马赞六岁早夭,活到成年的有三子(《晋书》关于此处前后有矛盾)。司马攸将长子司马蕤过继给早夭的弟弟辽东王司马定国;又将司马赞过继给另一个早夭的弟弟广汉王司马广德,后来司马赞也夭折了,就将司马寔代替司马赞过继。
四兄弟之中,唯独司马冏被父亲留在身边,表明司马攸对这个儿子别具青眼。少年时期的司马冏几乎就是父亲的翻版:为人谦和、仁爱、好施惠于人,有良好的口碑,史书上说他“少称仁惠,好振施,有父风”。
后来司马攸与太子司马衷争嗣失败,被武帝逼死,年仅三十六岁。不期而至的死亡令司马攸措手不及,他当时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具体的表现就是他还没来得及册立嗣子。所以司马攸暴毙之后,无人能够继承他的齐国王位。
对于弟弟司马攸的英年早逝,武帝的心情一半是愧疚,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为了掩饰兄弟阋墙的事实,标榜自己是个好哥哥,武帝两次亲自到司马攸灵前吊唁,哭得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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