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4页)

惠帝元康元年,从荆州、扬州划出十个郡,另立江州)。张昌散布谣言,说:“江淮已南都试图反逆,如今官兵大起,要杀光江淮以南的百姓。”谣言快速传开,整个南中国人心惶惶,许多人也跟着揭竿而起响应张昌,旬月之间,张昌新收附的士卒就过三万人。可能是受荆楚地区的某种巫风影响,张昌军队的士兵都穿着火红的帽子,剪下马尾巴粘在脸上做髯须。

流民叛乱如火如荼进行,而新野王始终龟缩在樊城,除了向洛阳报急毫无作为。此时长沙王正在替李含与皇甫重排解纠纷,蜀中未平关中正乱,如今荆州也出了状况,长沙王焦头烂额,他对新野王的回应是:下诏命令监军华宏出击戡乱。实则就是寄希望荆州军自行解决问题。

可惜华宏很令人失望的吃了败仗,他在江夏郡北部的障山被张昌击溃,狼狈逃回樊城。新野王吓破了胆,连忙再次上书洛阳求救,他说:“妖贼张昌、刘尼妄称神圣,手下兵卒数以万计,个个绛头毛面犹如鬼魅,其锋锐不可当。请陛下快速调集诸军,支援荆州。”

长沙王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只恨洛阳兵力早已捉襟见肘,长沙王只好再次使出见力打力的办法。他让惠帝发出四道诏令:一道是命令河间王派出雍州州兵一万、西府兵五千,由雍州刺史刘沈率领,出蓝田关南下戡乱。没想到河间王不奉诏,留兵不发。刘沈看不惯河间王拥兵自重的行径,自己领着一万州兵打算出关,结果刚到蓝田就被河间王赶上,夺了兵权。长沙王闻讯又恨又无奈,只好妥协让刘沈回雍州,这道诏令作废。

第二道诏令是任命屯骑校尉刘乔为威远将军、豫州刺史,发豫州兵西进。刘乔是名副其实的汉宗室后裔,他年轻时参加过渡江平吴之战,是两朝老臣,颇有声望。这道诏书实际是向范阳王借兵助剿,一来当时张昌已对豫州构成极大威胁,二来范阳王在豫州的根基不如河间王在关中那样牢固,所以范阳王不敢像河间王那般跋扈,刘乔得以顺利接任刺史,并且顺利出兵,为平定荆州立下大功。这道诏令对于豫州局势有非常深远的影响,日后刘乔与范阳王反目,根源就在于此。

第三道诏令是命令前将军赵骧带领八千禁军南下。

当时宗岱已经在蜀中病逝,荆州刺史空缺,第四道诏令的内容是将宁朔将军刘弘从北方调往荆州,担任南蛮校尉、荆州刺史,随赵骧一共南下。这道诏令授权刘弘调度赵骧前军、荆州州兵与南蛮校尉的府兵,长沙王此时已经觉察新野王不堪大任,因此派出刘弘全权负责荆州军事。

就在刘弘、赵骧向荆州进发的同时,张昌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向新野王展开反攻。张昌自领主力进攻襄阳郡,同时他派出两支偏师:一支由伪都督黄林率领,人数为两万,向东北方向进攻豫州;另一支由伪别率(注:别率,魏晋军衔的一种)石冰率领,顺长江东下,进攻江、扬两州。

新野王望穿秋水,结果张昌比援军先到,当即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晋书·新野王传》中说“张昌作乱于江夏,歆表请讨之。时长沙王乂执政,与成都王颖有隙,疑歆与颖连谋,不听歆出兵,昌众日盛”。意思是说长沙王应当为张昌的坐大负责,他猜忌新野王与成都王有结盟的倾向,所以掣肘新野王镇压张昌。

此说实在匪夷所思,长沙王与成都王反目成仇是在当年八月,新野王之死则在五月;五月李含还没有死,河间王与长沙王还没有撕破脸,长沙王根本不可能预料到战火会重燃,又怎么可能提前三个月就预防新野王与成都王联兵?而且,说长沙王不让新野王出兵这也不符合事实,监军华宏动用的不就是荆州兵?

按晋朝法令,诸镇都督调动兵马确实必须得到中央的允许,但新野王不同于普通都督,他“使持节”都督荆州诸军事,有权便宜从事。退一步说,即使有矫诏的嫌疑,事有轻重缓急,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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