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得闻人墨当年是如何“赖”上她的。

那一年凝嫣七岁,闻人墨四岁。闻人墨作为所有质子中年纪最小的,没有公子愿意和他玩。凝嫣也不太清楚,那一日闻人墨是如何走丢的,总之她在兴乐宫外的长道边“捡”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饿了两顿了。凝嫣把徐乳媪给自己做的蜜馍馍分了一半给他,拉着他的小手回到闲云阁。从那时起,闻人墨就“赖”上她了。只要离开凝嫣,他就哭闹不止。皇后拿他这个四岁的顽童没了办法,便破例恩准闻人墨在闲云阁住了三年。

昨夜闻人墨赖着在闲云阁睡了一觉,让阿七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不免怀念起那时天真烂漫的时光。她叹了口气,回到闺房,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当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痘疤,画得一点都不像!”

想象着闻人墨今早是如何偷溜进她的房间,不知从哪里翻出朱砂来,一下下点在自己脸上的模样,凝嫣便不由得笑面如花。

大周皇几乎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一遍,却还是未寻得美人的下落。他万万没想到,那夜见的美人竟会是满身痘疤的丑女公孙凝嫣。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而这得不到的美女成了大周皇的心病,曹侍郎只好安慰他说那夜的女子定是月仙下凡,才会寻无踪影。大周皇似乎很满意这个说法,毕竟他身为天子,又怎能接受一个普通女子为了拒绝自己的恩宠,而逃得无影无踪呢?

几日后各地宗藩如期进宫朝奉,是夜在御花园永安楼举行皇族夜宴。

彼时永安楼门窗大开,楼宇通明,宴桌大摆在左右两边,直延伸出楼外。明灯高照,几千只灯笼在御花园上空串连开来,将整个宴会场地照得犹如白昼。鼓乐喧天,百名舞姬长袖曼舞。白玉杯,翡翠盘,满盘珍馐,笑声嘈杂,这一|夜|欢|宴将持续到天明。

夜宴行至高|潮,宴席尾端忽响起如千万豆粒散落鼓面的急骤鼓声,引得众人收了话语笑声,皆循声望去。但见八十一名金甲壮士撑起一方平台缓缓走来,台上安荣公主夏侯元身着凤凰彩衣,单脚而立。她另一只脚由后至上高耸过头顶,双臂翩然侧举,傲然独立。随着轻缓的竹声悠然响起,鼓声骤停,钟磬琴瑟声竞起,她舞衣纤盈,长袖曼舞起来。乐曲节奏变幻,她时而如娇羞的喜鹊,以袖半遮娇颜,脚尖轻盈点地,如在“枝头雀跃”,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她时而又如翩然彩蝶,双臂轻舞,如在“花间嬉戏”,喜悦的双眼灵动非常;她时而又如孤傲的孔雀,窈窕的身躯灵活扭摆,如在展示着无双的华美“雀屏”,那冷傲的眼神目空一切。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一招折腰踢腿双展袖,引得全场赞叹声不绝,再一招展袖高飞轻落燕、只腿后悬回眸笑,更是引得全场屏息、掌声雷鸣。席间席外多少皇、贵,都已拜倒在她裙下。然而,不论是娇羞的“喜鹊”,灵动的“彩蝶”,还是孤傲的“孔雀”,亦或是开场的“万鸟之王”,她的双眸中只有建周王子龚铭轩一人。

所有人都注目着夏侯元,只除公孙凝嫣一人。

皇族夜宴,顾名思义,是专为皇族而办的夜宴,非贵、国者可参加。故而,宴席外不远处,总有二、三个公子躲在假山或大树后看热闹。凝嫣本不爱凑热闹,但为了找机会结识王子,便也躲在最远处的一颗大树后,观察着席中诸位王子。她顺着夏侯元的视线看向跪坐在矮榻后的龚铭轩:英挺的五官,儒雅的气质,一身银纹素锦袍,腰间右侧挂着龚氏皇族镶着金边的血玉佩,另一侧配一把刻着龚氏族腾的精钢宝剑,儒雅中又不乏英武之气,着实出众。只是,这位内定的夏侯元的良人,双眼虽一直看着台上翩舞的“未婚妻”,但眼中除了欣赏之意,却是无有一丝情愫。

凝嫣将目光移到斌阳王子身上,见他一身珠冠华服,极尽奢华。在金银的堆砌下,本不十分出众的五官却也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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