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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一只苍蝇。
“言归正传,”他说。“这么说,您承认早就认识斯蒂奥巴了?”
“是的,”我叹了一口气。
“因此,你们是一伙的……是一群活神仙,保罗,对吧?……”
“唉……!他们都过世了,”佐纳基奇用一种凄凉的声调说。“先生,只有您还健在……我能够把您……把您‘确定下来’……真是太高兴了……您是属于斯蒂奥巴那一伙的……我祝贺您……那个时代要比今天美好得多,尤其是那时人们的品德要比今天的好得多……”
“特别是,我们那个时候要比现在年轻,”厄尔特尔笑着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一边问着他们,一边心里怦怦直跳。
“在我们的脑子里,日期已经全都乱套了,”佐纳基奇说。“但不管怎么说,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
他突然支持不住了。
“有时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厄尔待尔说。
他起身走到餐厅角落里酌一个小酒吧柜台前,给我们拿来了一份报纸,他一页一页地翻着。未了,他把报纸送给我,叫我看下面的这则讣闻:
我们受死者的子女和孙子孙女、侄子侄
女和侄孙侄孙女,以及朋友乔治·萨谢尔和
斯蒂奥巴·德·嘉戈里耶夫的委托,谨讣告:
玛丽·德·罗泽纳于十月二十五日逝
世,享年九十二岁。
兹悉丧家定于十一月四日十六点在圣日
内弗埃弗…德·布瓦公墓的小教堂举行宗教
仪式和遗体安葬。
九日弥撒①将于十一月五日在巴黎75016克洛德一洛兰街19号俄国东正教教堂举行。
谨此不另通知。
________________
①一种于死者死后第九日举行的宗教仪式。
“那么说,斯蒂奥巴还活着?”佐纳基奇说。“您还见到过他吗?”
“没有,”我回答说。
“您是对的。应该享受现代化的生活方式。让,你给我们拿瓶白酒来好吗?”
“马上就来。”
打那时候起,他们似乎对斯蒂奥巴和我的过去丝毫不感兴趣了。不过这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我终于掌握一条线索了。
“您可以把这份报纸留给我吗?”我装着无所谓的样子问。
“当然可以,”厄尔特尔说。
我们喝得脸红耳热。这么说来,在这两个酒吧侍者的记忆里,我的过去只有一个轮廓,并且有一半还被一个叫做期蒂奥巴·德·嘉戈里耶夫的人给遮掩住了。而关于这个期蒂奥巴,他们从“很早很早以前”——象佐纳基奇所说的那样——就没有听到过他的稍息了。
“这么说,您是私家侦探了?”厄尔特尔问我。
“现在不是了。我的老板刚刚退休。”
‘那么您呢,您还在继续干?”
我耸耸肩膀,没有回答。
“不管怎样,我能再见到您感到很高兴。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
他站起来,向我们伸出了手。
“实在对不起……我还有些帐要做,不得不赶你们走了……那些人,还在那里胡闹呢……”
说罢,他向池塘的方向指了指。
“再见,让。”
“再见,保罗。”
厄尔特尔带着沉思的神情瞧着我,慢慢吞吞地说:
“您这样站着,倒又使我想起另一件事了……”
“他使你想起什么来啦?”佐纳基奇问。
“我们在卡斯蒂耶旅馆工作时,有位旅客每天晚上都很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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