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那枚钻戒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发火——或许他觉得发火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

她于是也没再跟他说什么,只面无表情往我们的方向扫了一眼,就提着手袋去了卧室。她果然只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想来应该只拿了一两件重要的东西,其余那些衣服鞋子之类的对现在的她来说应该都是些垃圾了吧。既然只是垃圾,丢掉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方路扬仍然一言不发地站在客厅里,他手里也仍然拿着那枚钻戒。林佩瑜经过他身边时,稍微顿了一下说:“方路扬,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你是个好男人,找个好女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这次她倒是一点台湾腔都没有了。

“你忘了我吧,我配不上你。”她说。

为什么所有背弃了感情的人都那么喜欢说这句话呢?明明虚伪做作的要死,明明自己心里觉得是对方配不上自己。我恨死了这句话,也恨死了说这句话的人。我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倏地窜了上来难以平息,所以当其他的人依旧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厅里看着方路扬时,我大步上前追了出去。

彼时林佩瑜正挽着那个老男人的手臂在等电梯,见我过来了略有些吃惊。

“林佩瑜你他妈就是一贱人!”我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冲她吼道,“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攀高枝,那你他妈就别招惹老方啊?一边找着目标一边还存着备胎,你想的可真够周全的啊。还跟他说什么暂时分开,我说你能别这么矫情吗?老老实实说自己傍上大款了看不上他了,让他死心玩儿蛋去不就行了?非得等他把车子卖了,工作室转手了再来这么一出,你是不是非得把他逼死才甘心啊!”

对面的男人面色阴沉地看着我,刚说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就被林佩瑜打断了。

“顾小曼,你现在站在这里指责我,是不是有一种道德上的优越感啊?”她冷笑道,“你他妈以为自己很清白是吧?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

我思忖着她的话,一时愣住。就在那一瞬间,电梯的门开了。林佩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和那个男人走了进去。

我盯着关闭的电梯门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

这件事过了没多久方路扬就失踪了。听他在摄影圈的朋友说,他卖掉房子去旅行了,也有说他去深圳找工作的。我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在那之后整整一年,我都没有再见过他。

除此之外,我的生活犹如一潭死水。

开题报告不是很顺利。那几位教授似乎对我的选题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而是不约而同地问起了这一年来我在不同公司兼职的事情。我有点想告诉他们我一直在兼职是因为要还贷款,而且我的GPA也一直保持在3。5以上。不过我马上便发现那似乎并无多大的必要——你若是想对某件事做出一个既定的评判,不管别人如何解释,你也总能把结论引到自己预设的方向上,比如研究生教育速食化,研究生理论素养低下之类的。

夏安也差一点没有通过。那时她正在澳洲,发了十几封邮件又打了好几通电话才说服导师们通过了她的选题。方路扬求婚那天她从墨尔本寄了一封贺信来——她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信里还附了一张相片。明媚的阳光,湛蓝的晴空,宁静的雅拉河畔,美丽的女子笑靥如花。

九月下旬,我突然在网络上火了一小阵子——杨康喂我吃蚯蚓意面的那段视频被发到了网上,点击率很快就破万。我对此没有任何的不快,然也没有丝毫得意,不如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我现在对这份兼职的感觉一样。自从贷款还清之后,我就对兼职失去了一半的热情。现在没有辞去这里的工作,也完全是因为我目前无事可做。

杨康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某天我们在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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