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民间杂谈之榆树灵 (第1/3页)

窗外的蝉鸣撕扯着七月的燥热,我蹲在老榆树盘虬的根须上,看着拆迁队用红漆在树干画下的\"拆\"字。树皮皲裂的纹路像极了爷爷临终前的手背,那些裂纹里渗出的汁液,在月光下竟泛着淡淡的金。

这棵三人合抱的老榆树是我们林家的老祖。曾祖父逃荒那年,饿得只剩一口气躺在树根下,半昏迷中啃破了树皮,清甜的汁液竟救了他的命。后来他在树旁搭了草棚,逢年过节总要先给榆树敬三炷香。到我父亲这辈,家里盖起青砖大瓦房,特意在院墙给老榆树留了个豁口。

\"三水,明儿就签拆迁合同了。\"村长叼着烟卷踢开院门,\"县里开发商给这个数。\"他张开五根粗短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沾着晌午吃的酱牛肉。

我攥紧刻刀没应声,刀锋在黄杨木上刻出半片榆叶。木雕店这个月只卖出三件货,媳妇把嫁妆镯子都当了交电费。拆迁款确实能解燃眉之急,可父亲咽气前攥着我的手,眼珠都要瞪出血来:\"树在...曹家...在...\"

深夜我又摸到树下。月光把榆钱照得银亮,像是挂满树梢的碎玉。树根处突然腾起青雾,雾里走出个穿绿绸衫的姑娘,发间别着串榆钱,耳垂坠着两粒金黄的树胶。

\"曹家小儿。\"她开口带着草木簌簌的响动,\"你祖上欠我五十年香火,该还了。\"

我腿肚子转筋,刻刀当啷掉在树根上。她指尖一点,刀尖涌出汩汩金液,遇风凝成块状,竟在月光下泛着赤金光泽。

\"取汁兑水,洒在废木料上。\"她身影渐淡,\"记住,寅时取汁,辰时开市。\"

鸡叫头遍时,我哆嗦着在树皮刻下浅痕。金汁渗出的刹那,整棵树都在颤抖,叶片哗啦啦落了我满头。按吩咐把金液兑进井水,浇在准备当柴烧的朽木上。那些虫蛀的、开裂的烂木头,转眼间浮现出龙鳞般的木纹,凑近能闻见沉檀幽香。

当天晌午,省城来的木材商在院里直拍大腿。他捧着块烂树根又闻又舔,眼镜片上全是唾沫星子:\"金丝楠!还是三百年的阴沉木!\"我蹲在门槛上数钞票,五万定金攥在手心汗津津的。

自那日起,我成了奇木商人。老榆树每隔七日便渗出金汁,废木料在魔水下脱胎换骨。酸枝变紫檀,松木化沉香,最绝的是把杨木桩子变成整块黄花梨。不出半年,\"曹记珍木\"的招牌就挂到了省城。

生意滚到第三年,我在拍卖行一掷千金。明代黄花梨交椅落槌的瞬间,穿绿绸衫的姑娘突然出现在水晶吊灯上。她赤足踩着璀璨灯架,榆钱耳坠叮咚作响:\"贪多嚼不烂。\"没等我开口,她化作青烟钻进我西装内袋。当晚保险箱里的金条全变成了榆钱,保安说监控里只拍到片绿叶飘过。

真正让我成为超级富豪的,是开发\"金榆液\"化妆品那年。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姑娘们尖叫着冲出来:\"曹总!精华液自己长出了榆树嫩芽!\"我冲进实验室,只见翠绿的嫩枝正从瓶口蜿蜒生长,叶片上滚动着金色露珠。

凌晨三点,榆树精踩着露水来敲落地窗。她这次换了墨绿色西装套裙,高跟鞋尖缀着两粒金榆钱。\"树汁兑凡水也就罢了,敢拿我本体精元做胭脂?\"她冷笑时,整栋别墅的绿萝都开始疯长,藤蔓瞬间缠住我的手脚。

我被倒吊在二十三楼窗外,听她细数罪状:\"民国三年你太爷爷偷折我枝条当扁担,六八年你爷爷砍我枝杈炼钢铁...\"夜风呼啸中,她突然凑近轻嗅:\"不过你身上倒有几分草木清气。\"

后来我们在顶楼建起生态实验室,采一滴树汁配千升山泉。上市那天股价飙红,秘书说交易所大屏绿得像我办公室的植物墙。只有我知道,每次财报飘红,老榆树就要掉三天叶子。

今早树灵穿翡翠色旗袍来喝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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