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民间杂谈莲台血 (第2/3页)

,她指尖的温度让我想起那个被房梁压住的老和尚——原来有些温暖,是刀锋永远给不了的。

\"接着!\"我把断水刀抛向黑衣人,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抱起柳姑娘撞破后窗。雪粒子灌进领口,背后箭矢破空声追魂索命。她发间的佛珠贴着我下巴,檀香味混着血腥气,竟比酒还醉人。

河边的破庙里,我扯下衣襟给她包扎伤口。篝火将我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佛像上,佛祖垂目微笑,仿佛看透了十五年的因果轮回。柳姑娘忽然握住我持刀的手,引着刀刃按在自己颈侧。

\"现在你能完成当年的任务了。\"

刀柄上的红绳突然寸寸断裂,三十年积攒的血垢雪一样剥落。断水刀露出原本的银白色,刀身映出我满脸的泪。原来再利的刀,也斩不断宿命织就的网。

\"该偿债的是我。\"我把刀插进供桌,转身走向庙门外冲天而起的火把。柳姑娘的惊呼声被夜风吹散,龙渊阁的追兵已至。

最后的厮杀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断水刀贯穿第七个黑衣人胸口时,我故意露出左肋破绽。当那柄淬毒的短剑刺入身体时,我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倒下的瞬间,我看见柳姑娘扑到跟前。她发间的佛珠串突然金光大盛,将整座破庙照得如同白昼。恍惚间有个老和尚的身影在光中合十,分明是当年葬身火海的住持。

\"菩提本无树...\"梵唱声响彻天地。断水刀在我手中化作齑粉,随风散入河面。对岸传来晨钟,惊起一群白鹭,振翅时抖落的羽毛像极了那年江南的雪。

我躺在雪地里,看着自己的血在白衣上晕开红莲。柳姑娘抱着我逐渐冰凉的身体,发间佛珠的金光正在消退。龙渊阁的黑衣人举刀围成半圆,刀尖上的寒芒像极了当年柳家庄屋檐滴落的血珠。

\"且慢。\"黑衣人首领忽然掀开兜帽,露出半张被火烧毁的脸,\"柳小姐可知,当年你父亲为何非死不可?\"

他踢开脚边的断刀残片,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信笺。火光中隐约可见\"漕运密折\"字样,信尾盖着朱红官印。我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雨夜,柳明烟临终前死死盯着我身后某处,原来他看的不是仇人,而是藏在佛堂梁上的龙渊密探。

\"令尊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黑衣人抖开信纸,江南河道图在月光下泛着青白,\"今日这荒郊野庙倒是应景,正适合送你们去听地藏王讲经。\"

柳姑娘突然笑了。她取下佛珠串按在我心口,檀香味混着血腥气直冲灵台。那些原本黯淡的梵文突然活过来,顺着血流爬满我的全身。濒死之际,我竟看见老住持站在忘川河边,手中引魂灯照出十五年前的真相。

暴雨中的柳家庄佛堂,柳明烟将襁褓塞给住持时,还递过半块蟠龙玉佩。黑衣人破窗而入的瞬间,老和尚抱着婴儿钻进密道,而留在蒲团上的不过是个裹着锦被的枕头。原来这些年我追杀的所谓柳家遗孤,不过是龙渊阁用来钓鱼的饵料。

\"师父用三十年阳寿换的轮回局,该收网了。\"柳姑娘的声音忽远忽近。我惊觉心口的佛珠正在消融,梵文化作金线修补着破碎的经脉。对岸黑衣人突然惨叫,他们袖口的蟠龙刺绣渗出黑血——那些金线里竟织进了苗疆蛊毒。

濒死的走马灯在此刻流转。我终于看清柳夫人临终前咬破手指,不是在诅咒仇敌,而是用血在婴儿襁褓画下往生符。老住持被房梁压住时念的不是往生咒,而是将毕生修为注入佛珠的灌顶诀。

\"周施主,该醒了。\"

老和尚的虚影与我重叠,破碎的断水刀竟从河底飞回手中。只是这次握住的不是刀柄,而是一支沾着露水的青莲。龙渊阁众人惊恐地发现,他们刀剑劈开的伤口里,正涌出当年柳家庄七百条冤魂。

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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