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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运到底如何争取?甚至不知道,这运数到底是什么?张佩纶疑惑地在心里摇摇头,打起精神对着唐绍仪感激的目光,勉强微笑道:“津门百姓,望禁卫军如神兵,少川兄,代表你们徐帅表示一下吧,可别让津门百姓们失望了。”
“我哪会说什么!我可不是徐帅,一句话,就能让上万虎贲拚死向前,绝不回顾!”唐绍仪还在那里拚命摇手,张佩纶已经笑着将他推上了跳板。看着唐绍仪走下来,底下的呼声更是震耳欲聋,百姓们也搞不清上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徐一凡。可是如此阵仗,来的是禁卫军人物无疑,除了欢呼呐喊,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唐绍仪腿软软的走在跳板上,为难得直皱眉头。一阵海风吹来,底下欢呼声更高,放眼过去,不少人已经是热泪盈眶。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看见海风当中。禁卫军军旗已经彻底展开,苍龙舞动。如有神物。
他是留美幼童出身,在美国曾经看过每逢国庆日,家家户户门口飘扬的星条旗帜。回国的时候经过英伦,在特拉法尔加广场,也曾经看过整个伦敦的百姓,挥舞着国旗迎接征战归来地皇家舰队。
但是他回到的,是一个没有国旗的祖国。
百姓沉默而麻木,官员骄横而颛顼,一切仿佛都停滞在几百年前,不曾变动。几个码头开通了,买了洋枪,买了兵船,买了机器。但是国家和近代民族的概念,似乎没有在这一潭死水当中激起半点波澜。
什么时候,这些沉默的百姓,也会为了一面旗帜这样欢呼激动?
恍然间,他似乎又回到平壤,漆黑的夜空当中每每向南向北望,总能看见夜空深处泛起的火光,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枪炮声。一队队从各处调来的禁卫军,跟着这面旗帜,义无反顾的冲向前方。这些禁卫军士兵疲惫,憔悴,可是无人停留。
徐一凡回师安州,他曾经指挥民夫与他会合,在陆上进行补给。而徐一凡就在那面旗帜之下,同样地疲惫憔悴,背着步枪和士兵们一起行军,回头告别的时候,只是淡淡朝他一笑。
据说,在安州前线,他举着旗帜,走在最前面冲向日军的阵地,背后是一道道不可断绝的铁流。
徐一凡的跋扈嚣张,他不是没有腹诽,不过徐一凡向来大气而且放权给他,他也回报一个事务性官僚的全部勤奋和才干。他从被半强迫的踏足朝鲜起,就从来没看好过这支孤军的前途,可是两年下来,这支孤军却越战越强,甚而成了这个国家的守护神,生生的将气运从谷底拉回!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徐一凡始终昂着头死战到底?在旁边冷眼旁观,唐绍仪总觉得徐一凡近乎偏执的在相信着什么,并且想抓住什么,掀起什么。难道这就是张佩纶口中的运数,一个国家崛起地气运?
这天下大势,真的就这样被他翻动?还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一个国家气运要升腾而起,这气运到底是什么?
他恍惚有些明白,更多的还是理不清楚。徐一凡那张总是坏笑,经常耍无赖耍白痴地脸和眼前景象混在一起。乱成一团。可是那越来越大地徐大帅的呼声,却是那样清晰。
他走得很慢,但是还是走下了跳板。双脚踏上陆地。
大地坚实,居然让唐绍仪眼泪一下就在眼眶里面打转。要说这段日子在平壤,他们这些人不担惊受怕那是假的。在异国作战,心里总是空落落地,更别说他们手里沾了多少朝鲜人的血,那些朝鲜民夫虽然驯服,谁也不知道身子转过去的时候,那些朝鲜人是什么样的目光!
去国两年了啊……风刀霜剑环逼的整整两年!跟着徐一凡。这心就没踏实过,南洋开炮,朝鲜杀人,东学党乱起,汉城大火,叶志超进逼,日军大举入侵……谁他妈的这两年睡了一个踏实觉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