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民间杂谈之灵泉守梦 (第1/2页)
在汾水河畔的柳树村,一场绵延三年的大旱,将生机啃噬殆尽。土地干裂,庄稼颗粒无收,村民们为了一口吃食,愁白了头。村里的粮仓早已见底,饿殍遍野的阴影笼罩着每一户人家。
银雀,正值十六岁的青春年华,却在这饥荒之年,被命运无情地推向了未知的深渊。村民们听信了族长的话,认为将她嫁给枯井边那位神秘的老人,便能换来全村的生机。在他们眼中,老人家中时常飘出的肉香,以及门前枯井突然涌出的清泉,都是他不凡的象征。
喜娘将大红盖头抖开时,银雀猛地打了个寒颤。八月的风裹着沙砾拍在窗棂上,外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唢呐声,像是垂死之人的呜咽。
“使不得!”母亲突然扑过来攥住喜袍下摆,十指深深掐进绣着金线的绸缎里,“那井边的老叟来路不明......”
“糊涂!”族长拐杖重重杵地,震得供桌上的龙凤烛火乱跳,“全村就他家粮缸见底还能飘出肉香,井底枯了三年的泉眼偏在他门前冒水。这等人物,银雀嫁过去是造化!”
银雀盯着铜镜里自己惨白的脸,胭脂在唇上洇开血似的红。三天前她在村口老槐树下撞见那老叟,佝偻的身影像团揉皱的灰布,浑浊的眼珠却亮得骇人。“女娃娃要嫁人了?”沙哑的嗓音混着井底苔藓的腥气,枯枝般的手指擦过她鬓角,惊落几片槐花。
此刻花轿正经过那口枯井。井沿青苔斑驳如老人面上的寿斑,银雀从盖头缝隙里瞥见井底幽光浮动,恍惚间似有鳞甲擦着石壁游过。轿帘忽被狂风掀起,送亲队伍齐齐倒吸冷气——昨夜还龟裂的井底竟汪着一泓清水,水面漂着几片粉白花瓣。
老叟的茅屋隐在槐荫深处,门楣上歪斜贴着褪色喜字。银雀迈过门槛时绣鞋被什么硌了一下,低头看见门槛缝里嵌着片青灰色鳞甲,边缘泛着金属冷光。喜娘说吉祥话的调子陡然拔高,盖住了她喉咙里溢出的惊呼。
红烛燃到第三更时,外头传来窸窣响动。银雀攥着喜帕缩在床角,看见纸窗上投下个佝偻黑影,那影子忽地拉长变形,檐角风铃叮当乱响。她摸到门边时踩到件冰凉物什,借着月光看清是件灰布袍子,袍角沾着湿润的井苔。
井台方向传来水花翻涌的声响。银雀提着裙摆奔过去,月光下老叟正弯腰掬水,脊背弓起诡异的弧度。她看着那双手指节暴突的手掌没入水面,再抬起时竟覆满青鳞,水珠顺着鳞片缝隙滚落,在石板上砸出细小的坑洞。
“看见啦?”老叟转身时眼瞳已变成竖立的金线,皱纹里游走着细碎银光,“三年前我私放甘霖触犯天条,被剐去龙筋镇在此井。”他撩起袍角,腰间缠着段乌沉沉的铁链,末端深深楔入井壁,“今日婚宴的米面,都是井底灵泉化的。”
银雀后退时踢翻了木桶,井水泼洒处竟开出朵朵白莲。老叟忽然剧烈咳嗽,鳞片随喘息声片片剥落,在月光下化作银粉消散。“明日鸡鸣前我要归位镇守龙脉,”他摊开掌心,一枚青鳞闪着幽光,“拿这个舀水,井泉便不会枯。”
五更梆子响时,银雀抱着鳞片蜷在井台边。晨雾里传来金石相击的脆响,老叟化作丈许高的玄龟石像,龟甲纹路恰与井沿裂痕吻合。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井底忽然腾起七彩虹霓,清泉汩汩漫过石像爪尖,顺着龟甲沟壑流进干裂的田垄。
自那以后,银雀便成了这口灵泉的守井人。她每日清晨,都会用那枚青鳞小心翼翼地舀水,再将水送到村里的每一处角落。灵泉的水不仅甘甜可口,还带着神奇的力量,凡是被泉水浇灌过的土地,都迅速恢复了生机,庄稼茁壮成长,花草重新绽放。柳树村渐渐从饥荒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村民们对银雀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然而,银雀心中始终藏着疑惑。那枚青鳞在月圆之夜,总会浮现出神秘的星图,暗示着地下龙脉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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