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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芳芳差點急剎車，嚇了一大跳的她通過後視鏡往後看，裴子涵臉上已經是全是眼淚，她忙不迭地問：&ldo;子涵，怎麼了？怎麼忽然哭了？&rdo;

裴子涵直接整個人撇向靠窗的方向，那安全帶似乎都束縛不了她，她掙扎著將手腳遠離妹妹，豆大的眼淚一滴滴地湧出，誰看都是很驚慌失措的模樣，而旁邊的裴子玉則拿著個礦泉水瓶，一臉茫然，維持著往前遞送東西的動作很是無措。

&ldo;媽！&rdo;裴子涵忍不住告狀，由於掉眼淚，聲音都有些跟著變形，&ldo;你看看子玉，她拿的是什麼，叫她丟掉！叫她丟掉？&rdo;

吳芳芳皺著眉頭，外頭的道路有些擁擠，前面有個路口，正有車在往外拐，堵得這條道上的人動彈不得，她也能稍微分點心來研究後頭的情況，眼睛一眯，她注意到了裴子玉手裡的礦泉水瓶，只是若不回頭拿，實在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她開口便問：&ldo;子玉，你這礦泉水瓶裡頭裝著什麼東西？&rdo;

裴子玉有些迷糊，老實交代：&ldo;是小蝸牛，很可愛的！我和我同學一起抓的！&rdo;她就讀的幼兒園有一些有趣的課程，老師會組織著同學們養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植物，也包括了類似蠶寶寶、蝸牛這類的寵物，她從小就不害怕通常人害怕的什麼蟑螂、蝸牛，徒手就抓，一下抓了不少。

這一瓶子裡，統共裝了十來只蝸牛，大大小小的，最大的也不過一個手指關節大，最小的，好像稍微用點力就能弄壞，它們正在透明的瓶子裡爬來爬去，若是害怕的人，一看就能立刻毛骨悚然，動彈不得。

從小到大，裴子涵最害怕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昆蟲，從小就長得玉雪可愛的她，扎著小辮子，無論是在小區中，還是在學校里，都是最招男孩子們&ldo;喜愛&rdo;的類型，不少小男孩表達喜愛的方式挺簡單粗暴，諸如什麼抓辮子，丟小蟲子，基本都來過，通過這種特殊訓練，裴子涵對昆蟲的恐懼已經刻到了骨頭裡，只要看到，就能一蹦三尺遠，恨不得自帶昆蟲驅逐功能。

剛剛才上車，妹妹忽然伸長手遞過來了一個水瓶，笑嘻嘻地說：&ldo;姐姐，這是送你的禮物。&rdo;裴子涵只是低頭一看，便也魂飛魄散，一時哆嗦地掙脫不開安全椅上的安全帶，否則早就竄到后座去了，可妹妹還是伸長著她的手，她感覺自己只要一張開眼就能看見蝸牛在裡頭蠕動的樣子。

&ldo;你送這個幹嘛？&rdo;吳芳芳也覺得匪夷所思，&ldo;快丟掉，這東西沒用。&rdo;

一聽媽媽這話，再看看姐姐，裴子玉也有些委屈起來，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ldo;這是送給姐姐的禮物！&rdo;她很喜歡這些小東西，別看裡頭只有十來只蝸牛，這還是她和同學認真挑選過的呢，要知道，不是所有的蝸牛，後頭的殼都是白色的，他們一塊給這樣的蝸牛取了個名字，叫做小白蝸牛，抓了能有三四十隻，才湊出來這麼一瓶，她想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ldo;我不要！&rdo;裴子涵尖聲回答，她鼓足勇氣，把抱在前頭的背包一揮，打在礦泉水瓶上，試圖將這東西送得離自己越遠越好，可隨著啪嗒的聲音，不單是礦泉水瓶被直接打落在地上，裴子玉的手上也多出了一條小紅痕跡，這是雙肩書包下垂的背帶在揮舞時不小心造成的。

手上吃痛，小蝸牛也摔在了地上，還憋著眼淚的裴子玉也難過得受不了了，她眼淚一串串地掉下來，嚎啕大哭起來：&ldo;好疼‐‐姐姐你打我的小蝸牛！&rdo;她別提多難過了，她可辛苦，還存了好幾天分量的糖果，才託了幾個同學幫忙，姐姐不但不喜歡，還打她！

後頭兩個孩子的哭聲纏繞在一起，此起彼伏，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