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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同時，又油然地生起感激，爸爸這麼努力，不正是為了這個家嗎？

&ldo;回來了呀。&rdo;裴鬧春把最後一點尾巴收好，&ldo;建成，剛好你朋友這身衣服做好了，到時候你給她帶回去。&rdo;敬業如他，還不忘最後檢查了一番，這才瞧見，差了兩顆暗扣，他也不耽擱，立刻拿起插在旁邊的繡花針，翹著小指，手飛速穿梭起來，很快將淺白色的小紐扣縫了上去。

爸爸的大手，沒有指甲蓋大小的紐扣，纖細的繡花針，翹起的小拇指……果然還是很奇怪呢。

&ldo;嗯，爸我學校那邊下周就考試了，到時候就能拿畢業證了。&rdo;裴建成又說，他這次回家來，是有要緊事要和爸爸商量的，&ldo;爸，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rdo;

裴鬧春意識到了什麼，他停下了手，瞥了瞥朱珍珍。

朱珍珍立刻往外走：&ldo;爸，我先去看看小竹子。&rdo;她很尊重公公和小叔子，況且他們的話題，她又聽不懂。

等到嫂子走了，裴建成便走到了爸爸的身旁，爸爸正在仔細地把剛做好的衣服摺疊起來，爸爸折衣服也有一手，每回他帶衣服回去，都不敢拆開，生怕自己復原不了，有幾回還有人問他是怎麼折的，他只能擺手說不會。

&ldo;爸，學校那邊確認了，畢業以後不包分配。&rdo;裴建成嘆了口氣，這幾年下來，他回家多了，也越發知道家裡人的辛苦，他期盼學校繼續包分配，已經不單是因為自己想留在城裡了，還不想拖累家裡。

裴鬧春已經折好了衣服：&ldo;那你之前說的那些問過了嗎？&rdo;他抬頭看著兒子。

裴建成點頭：&ldo;我問了幾個，現在招工的有機械廠、電子廠、紡織廠，我這個學歷能去，只是招的都是車間工，聽說轉正要排隊，又有傳說，提前已經沒名額了。&rdo;他說得這些是他多次打聽來的，恰好取消分配，崗位又只能給一個孩子，不少內部員工都提前得了消息，叫自家親戚或是孩子到那報名，也聽廠子的人說了，優先招本廠員工子女。

&ldo;然後我同學說有賣缺的。&rdo;他怕爸爸聽不懂，就解釋，&ldo;就是廠子裡的員工要退了，家裡沒有小輩、或是已經有工作的，他說還是有一些想賣的，只是得花個三四百至少。&rdo;

&ldo;還有就是拿一兩百，在縣裡先找個臨時工做，供銷社不缺人，不過可以去找郵局之類的，只是估計轉正不了。&rdo;裴建成補充，&ldo;大隊長上回說了，如果我不介意，可以回村裡頭做點工，上半工，其他的時間就去漁場幫忙。&rdo;

&ldo;嗯，我聽明白了。&rdo;裴鬧春將衣服遞給兒子，他在心裡尋思，很快做了決定，他又確認，&ldo;那你告訴爸，不管錢多少，你想去哪裡？&rdo;

裴建成低著頭很久，喃喃開口：&ldo;我想留在縣城裡，做個臨時工也行。&rdo;他沒把進廠子作為考慮目標，那要太多錢了。

&ldo;行，等等吃飯的時候再說。&rdo;

裴建成點頭，事實上他心裡很矛盾，奮鬥了這麼些年，他確實是把呆在城裡當做了自己的夢想，可另一方面，他已經花了家裡那麼多錢，還花他自己也說不過去。

……

自打搬了新家後，原來的那張四方餐桌也被換了‐‐換了張更大的，裴鬧春很有先見之明，他知道以後這家人口肯定越來越多，當然換桌子的時候，他每天睡醒都懷疑李秀芝會給他下毒，幸運的是，對方還是有理智的控制住了自己。

此刻除了還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