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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下一口又哭喊起来,将吃下的饼干全部呕了出来。母亲卑怯地擦去了类似于大便的呕吐物,不知所措地朝人群张望自己的丈夫。少妇忍无可忍,终于怒吼道:“你他妈的会不会照料孩子?那么脏,哭得这么难听!”

第38节:故乡 给我一颗瓜子(6)

母亲没有拿出更有效的方式哄劝孩子,就掀开衬衫露出干瘪的Ru房。孩子的哭声终于被贪婪的吸吮代替,少妇怒意未消,鄙夷地骂了句:“牙齿都那么长了,还喂奶!切!”

车出重庆过纂江,入赶水时已夜深人静。广播播完最后一次音,一路吆喝过来四五个乘警,逐一查票。前排有个老工人牢骚道:“成都查一趟,内江查一趟,赶水再查一趟,到宁波是不是要查七八次?我坐这趟车也有二十多年了,从没查过这么勤!我说你们烦不烦?”

胖个子乘警喝道:“啰唆什么?上面有规定!查票,查票,你快一点!”

老者递过票,嘟哝道:“什么破规定?”但马上他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上面要抓什么人?”

瘦高个乘警抬眼瞟了瞟车票,移向下一名旅客,叹道:“嗨,还不是重庆出的那事。一个多月了,据说惊动了公安部!”

老工人立即抱以巨大的兴趣,他问:“就是重庆那个大学生?那个……”

胖个子警察咳了一声,说:“知道就行了,别瞎嚷嚷!准备好身份证吧,明早到贵阳还要检查……你别嫌烦,出了贵阳就没屁事了!”

身份证?!我和杨帆心惊肉跳。

大约是夜深了,瘦高子乘警只瞟了一眼我手中的两张票。那个母亲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胖个子乘警谨慎地看了看。旁边的少妇问:“同志,还有卧铺票没?”瘦高个乘警答道:“没有了。”一行人又风风火火地向前检去,在下一节车厢查到一个没票者,闹闹嚷嚷地让他双倍补了票。对面那个母亲抱着孩子的手,抖了抖。

却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又来了两个安全检查的乘警,从附近一青年包里搜出了三十多个打火机。那青年也是百口莫辩,尴尬地低下了头。一个乘警大声向大家求助道:“谁有报纸?谁有报纸?”对面的女士慷慨地将报纸递了过去,乘警转过身对着她,也对着旁边的杨帆和我,友好地笑了一笑。

我和杨帆惊恐对视,不知所措。

查票的其乐融融,安检的戏剧过程令车厢内的氛围活跃起来。老者还对明早查身份证的事耿耿于怀,他不无感叹地说:“好多年都没这样检查过了!”见有两三个人颔首称是,他又分析道:“都是那个杀人犯害的,现在的大学生啊……”

女士接口道:“可不是嘛!上星期我坐车去上饶,贵阳停车时上来了一大拨乘警,手里拿着张照片逐一对照。我瞟了一眼那女孩,长得挺漂亮,穿的还是跳舞的衣服……唉,现在大学生的素质啊,那德性!”

老头说:“那是,听说死掉的女人脸都被砍烂了,那男的更惨,从楼上摔下去脚都断了,吓人得很啊……你说他们还是男女朋友,凶手怎么能那么歹毒?”

女士总结道:“我看她是有鱼一样的外表,蝎子一般的心肠!”

火车在黑夜中穿行,交谈声渐次低沉下去,只剩下斗地主者鹤立鸡群的吵闹声,慢慢的也有了几处鼾声。少妇伏在杂志上睡着了,那个母亲抱着婴儿愣愣地望着前面,等了很久民工才回到她旁边,夫妻间露出了一丝侥幸的笑容。杨帆隔着玻璃看夜景,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甚至我觉得,她行将走向精神的崩溃。有的时候,舆论往往比现实更能伤人于无形。对流言飞语的歪曲编造我也挺难过,但我们即将面对的,恐怕是生命的危险。

我们将在贵阳束手就擒!

第39节:遵义 腻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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