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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日清早,紀初苓睡不穩當,自己早早醒了,卻在緊閉的一扇小窗中縫裡頭發現了一封被塞進來的信。

看見這封被突然塞進的信,紀初苓眉頭一跳,三兩步趕緊跑去將其抽了出來。

只見封裹的右下角寫了小字&ldo;苓苓啟&rdo;。

紀初苓喉間一緊,心口怦怦直跳,趕緊將信拆開一看,竟果真是謝遠琮送來的。

她忙坐下,視線從頭到尾掃過一遍,眉頭漸漸擰起,滿目疑惑。還當是自己沒看明白,遂又細細地重新看了一遍。

最後紅唇一抿,總算是看懂了。

這當真只是一封沒有什麼實質內容,還有些略略酸人的,情箋……

憂心了數日的紀初苓,感覺自己撐了許久的那一股子力氣,全都隨著這封信給泄完了。

她禁不住一頓氣惱,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有空寫這種小情書!

還能不能行了。

紀初苓坐在那生了半晌氣,後又不自覺地重新去瞄信上的字。

瞄了一行移開,又拿起瞄了一行,這才後知後覺地被這信中的內容撩撥得臉龐微紅。

他的字如人一樣的清秀雋毅,不同於她的柔韌,頭尾皆暗藏鋒銳蘊勁。

實難想像,謝遠琮那樣愛人前板臉的傢伙,竟會寫出如此之酸的信來。

紀初苓之前的所有難安,仿佛都被這一封信給撫平了。氣惱淡下去後,便是有了那麼點甜絲絲冒出來。

她想壓都壓不下去,好不容易才將心思挪回到正事上來。

既然謝遠琮還能有閒情寫這些,眼下應當是挺順利的。

他遠在外不便,那這信就定是他派了人送來的。既然他能送信,那就代表著能夠收信。

紀初苓吁出一口氣,總算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她把信塞回了封內,便抱著一路跑出寢屋,鑽進了小書房裡。

紀初苓想好了,她要寫信鄭重告知他此行戰役的兇險之處。然而提了筆時,卻又犯起了難。

她該如何說明,才能既讓謝遠琮正視她的所言,不當作杞憂戲言,又能夠不引他生疑,不被他發現其中難以圓說的不合理之處?

畢竟她對於此戰的認知是沒有任何根據的,一切都只是以她前世的因果為參照。

她又沒有占卜天命的本事可掰來一用。

總不能說是因她重活過一回吧,怕不是得瘋了。

紀初苓支著筆桿,都險要將自己的髮絲給撓爛了!將自己關在房內,思來想去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摸著了一點苗頭。

既然無法靠憑空臆想,那她便想法子去尋理尋據吧。雖說軍戰一事她並不太懂,但哪怕是她瞎掰出來的偽理據,只要看上去好像嚴謹有理,能夠令他下意識去想去辨,而不是一笑置之,那她的目的也達成一半了。

她想傳達的最為重要一事,就是提醒他,莫要入了圈套埋伏。

畢竟有那麼多人都等著他死在外頭,前有豺狼後有虎豹,他理當謹慎多慮。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也是紀初苓想要傳達的。

她咬住了筆桿。

因為她擔心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苓苓:早知道你也是重生的,我就不瞎操心了。白白浪費感情,管你去死哦……

小琮琮被一腳踢下了床。

第59章 五大頁

紀初苓在小書房裡頭,一窩就是一整天。琳琅院的下人們都以為姑娘是怎麼了。

紀初苓起來的時候,秋露都還沒醒,是聽到姑娘一路跑出去的聲音才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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